“这般快?”话刚说完,王溱微微一愣,他看向高冯德:“有唐景则唐大人插手?”
“是。”
仅仅是这一句话,王溱蓦然明白真相。一位不远千里,从金陵府赶来盛京的犯官,唐慎特意派人去金陵府打听此人的消息,莫了还插手这人的案件,让其直接被打入刑部大牢。王溱长长地叹了声气,感慨道:“他终究是心慈手软了。”
是年轻,也是青嫩。
然而王子丰随即在心中想到:若唐慎当真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杀人绝后,自己又如何会心悦于他?
也罢,不择手段之事由他来做便是。
于是在唐慎心中,自家光风霁月、高风亮节的师兄,此刻拂了拂茶盖,淡然道:“刑部近日关押了不少案犯,开销日渐上涨。国库不丰,去岁和辽国大战过一次,便国库萧条,难以为计。刑部为六部之一,当为陛下分忧,为苍生着想。高大人觉得呢?”
高冯德早就帮王溱干过不少腌臜事,他们沆瀣一气,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高冯德俯首听命,语气真诚:“下官深以为是。”
当夜,刑部大牢中,一位案犯畏罪自尽,一头撞死在墙上。
区区一个金陵府飞骑尉的生死,放在硕大盛京城,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辅说让三位皇子离京办差,不日他便下了旨意,给三人各自指派了差事。
如果说赵辅真想疏远皇子,大可以把他们流放到偏远地方,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三位皇子各自得了差事,每个人的差事都还是个美差。只要做的好了,升迁之事大可不必担心。
唐慎在王溱家做客,他与王溱感叹道:“师兄可懂陛下此举深意?”
王溱为他沏茶,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度。他以掌将茶盏推到唐慎面前,悠然道:“今日不是我们师兄弟二人一同欣赏先生昨日写的字么,如何又聊起了朝堂之事。”
唐慎愣了愣,接过茶盏:“是。”
同时心中判定:你王子丰这次也搞不懂了!
王溱虽说也猜不透赵辅的心思,但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仍旧好像大权在握、局势尽掌手中,丝毫不显慌乱。唐慎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他,可怎么都看不出一丝破绽。唐慎心中惋惜,同时又感到钦慕,自家师兄果然不是凡人。
八月下旬,三位皇子就要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