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郎负责记录皇帝起居,寻常不会离宫。”
唐慎默了默,没吭声。
苏温允定定看他,笑道:“所以,唐大人这次来刺州……又是为何?”
唐慎无法回答。
且不说赵辅并没有明确和他说过,到底为什么让他来刺州。再说,哪怕赵辅私下和他说了,他也不可能告诉苏温允。
唐慎沉默不语的反应,落入苏温允眼中,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苏温允冷笑道:“莫非圣上竟然也怀疑我?”
唐慎立即道:“下官不懂苏大人在说什么。”
苏温允认真地凝视着唐慎,忽然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砸在驿馆客房的地砖上:“唐慎,这次荆河桥塌并非天灾,更是人祸!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件事与我无关,但我与你一样,都想查清事实真相。”
“苏大人……”
苏温允已经走远。
唐慎从怀中掏出一块白银令牌,双目眯了眯,又将令牌放入怀中收起。
四日后,监察使纪知带着官员,回到刺州。他来到刺州府尹衙门,其他官员纷纷到场。纪知扫了屋中百官一眼,道:“诸位大人,下官只是个六品监察御史,在在场所有官员中,可以算的上官职最低的。但下官不得不说一句,来刺州前,下官蒙陛下钦点,是刺州监察使,若有以下犯上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担待,切莫放进心里。”
御史台的御史们各个眼高于顶,向来不将官职大小放在眼里,但御史们从不会特意点明这件事。
纪知突然说了这话,屋中一阵窸窣声,唐慎也抬头看向他。
只听纪知道:“那便当各位大人是默认了。把东西抬上来吧。”纪知声音落下,两个官差将一个竹筐抬了上来。这竹筐大约有水缸大小,看上去平平无奇,里头放着的是几块碎裂的大石头。
官员们不明所以,交头接耳地询问纪知此举的目的。
纪知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当头棒喝,令刺州衙门死寂一片:“这便是造成本次荆河桥塌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