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早已宾客满门。
来年二月就要会试,各地的举人大多早就来到盛京,准备参加会试。乡试三年一次,会试同样也是。但并不是每个解元都会在考上举人后,立刻参加次年的会试。有时是觉得自己才学还不够,不能拿到进士及第,有时是被其他事耽搁了。
唐慎在景王府仆从的招待下,来到宴客厅,他一眼就看见了刘放和梅胜泽。
三人同是国子监明年要参加会试的举人,还都曾经面圣。三人相约坐在一起,梅胜泽道:“也没听你说要来,没想着你还是来了。景则,你是来作甚的?”
刘放和唐慎的关系没那么熟,和唐慎打过招呼后他就坐在一旁,没参与两人谈话。
唐慎反问道:“那胜泽又是来作甚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
梅胜泽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叫萧恭,陕南人士,听闻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这次乡试的文章得到了主考官的大力褒奖,直说自己没有资格评判这篇文章。”
唐慎指着坐在萧恭旁边、长相朴素的青年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梅胜泽一愣:“不知。”
唐慎:“他就是刘泽,那位比我才高一筹的本届解元!”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事实上大多数参加解元宴的举人都和梅胜泽一样,是来观摩自己明岁会试的对手的。唐慎喝了喝茶,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悄悄地看向宴客厅的主位。那里并没有坐人,逍遥王爷赵敖还没来。
等了大约一刻钟,只听宴客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所有举人立刻站起身,然而进门的不是赵敖,而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
这是赵敖的大儿子,景王世子赵琼。
赵琼走上主位,与在座举人作了一揖。举人们立刻回礼。赵琼歉疚道:“原本父亲是要亲自来的,但是真不凑巧,圣上得了一枚仙丹,决定服用。父亲被召入宫中,陪伴圣驾,此次解元宴只能由我来举办了。”
举人们同声道:“听世子言。”
赵琼举起酒杯:“敬诸位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