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生揉了揉眼,道:“诸位同僚,本场考试中,三个甲等该轮给谁,想必大家都有了定论。本官以为,第二篇制艺《君娶于吴》’,甲等应当给姑苏府唐慎。试帖诗《赋得骐骥长鸣》,甲等给吴县杨知凡。至于这第一篇制艺《国家将兴而必有祯祥》……甲等当是姑苏府唐慎!”
学政道:“这唐慎的文章,太过张狂,是否有不妥?”
贾亮生沉吟片刻:“那按你之见?”
天还未亮,府衙中,灯火通明。
这些和唐慎自然没有关系,同样是天还未亮,他虚浮着双腿,拎着考篮,被姚三和唐璜架到了考场大门前。
俊俏的小儿郎望着紧闭的考场大门,又看看四周的同窗考生。
唐慎就差哭了。
唐璜:“真是奇异,哥,那大夫说你根本没病没灾,只是饿着了,吃点东西便好。你今日身体怎的还是这般虚弱?”
唐慎气若游丝:“你懂什么。心灵上的阴影,比身体的创伤,更痛百倍!”
唐慎这辈子都忘不掉,他正吃着硬邦邦的烤饼,隔壁的考生突然脱了裤子,当着他的面开始拉屎的场景。
此!生!不!忘!
姚三也听说过科考的艰难,他道:“小东家,熬一熬,还有四场就过去了。”
唐慎:“……”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四场!还有整整四场!
唐慎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打气:“对,还剩四场。只要考到前十,我便胜了。”
唐慎目露希冀,仿佛看到了希望。
四日后,他踉跄着走出考场,再次昏倒下去,被姚三接住。昏死过去前,唐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辈子,我唐慎一定要发明出抽水马桶!这辈子,一定!!!”
五日县考结束,唐慎在家整整躺了一天,才缓过神来。他已经算够幸运的,身体健康,姚三和姚大娘给他准备的东西也足够。考场中,有些家境贫寒、身体孱弱的考生才考了一场,就大病不起,缺席了本次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