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诵:“嗯?”
看着老师故作严肃的模样,唐慎想了想,只好把自己吹牛的事讲了出来。
梁诵哈哈一笑:“我当是何事,原来是与你那堂兄置气了。你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偶尔有些小孩脾性也很正常。所幸你这次说的是县考,假若你说的是乡试,哪怕是文曲星再世也只能铩羽而归。”
唐慎:“小子还没傻到那份上。”
梁诵睨他一眼:“倒是狂到那份上了。”
唐慎装傻糊弄过去。
唐慎并不知,梁诵定要问清楚他原因,并非好奇心过重,而是担心唐慎受了什么影响,决定提前县考。唐慎年岁尚小,又天资聪颖,若是有人得知他是梁博文的学生,心生嫉恨,或许会挑拨离间,激他早早县考。一旦他落榜,极有可能信心大伤,造成伤仲永的结局。
梁诵:“你先前说,四书五经都已倒背如流。”
“是。”
“以你的本事,县考应当不难。既然如此,你今日先去府学报道。梁管家,你陪他去,与余伯岩说上一说。”
管家道:“是。”
唐慎来得早,他在家用了早饭,梁诵又留他下来喝了碗热粥。吃完早饭,唐慎和管家前往紫阳书院,还没出门,梁诵又道:“且等等,我去写封信。”很快,他在书房写了封信,交给管家。
紫阳书院在城南,唐慎与管家进入书院时,学生们早已开课。
书院大门是一座重檐歇山顶单门,正门前悬着黑底白字的“紫阳书院”四字匾额。紫阳书院的文联是梁博文去岁亲笔题字的,右侧抱柱上是上联“仙人承露盘”,左侧是“谈笑翰墨香”。
入了书院,便听到学子读书的声音。
古人读书讲究大声诵读,以求熟记于心。除了唐慎这种极个别的关系户,以及买学籍进来读书的富家子弟,能在府学读书的至少是秀才。每个读书人通过县考,成了童生;再通过府考,成了秀才。当上秀才,才有资格进府学读书。
然而就算是秀才,他们在府学也不过是个学生。
唐慎跟着管家,绕过圣人祠和讲堂,找到了紫阳书院的山长余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