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那以后,唐慎再没碰过书。
离开梁府,唐慎回到家中。他从《春秋》中找到被夹在书里的请帖,唐慎认真审视上面的字,轻声念道:“天晴日月定,果香迎风进。入室仰至极,把酒东窗菊……嗯,把酒东窗菊……”
唐慎看了许久,仍旧没从这请帖中看出猫腻。
这时,林账房进了屋,看到唐慎正在看东西:“小东家在看什么呢。”
唐慎放下请帖,抬头道:“一封请帖,梁大人给的。”
林账房激动地双眼放光,身体颤抖。他走过来,道:“早就听阿黄姑娘和姚三说,小东家与梁大人相识,没想到真是如此。小东家,这请帖可是梁大儒亲手写的?”
“这我就不知了。”
“可否借来一阅?”
唐慎把请帖给了林账房。
林账房手指颤抖地接过请帖,仿若见到圣物一般,尊崇至极。他仔细看着请帖,读着上面的诗:“天晴日月定,果香迎风进。入室仰至极,把酒东窗菊。咦,这诗有古怪。”
唐慎惊道:“哪里古怪?”
“一时看不出来,小东家再等等,让我仔细瞧瞧。”
看了半个时辰,林账房笑道:“原来是首藏字诗。”
“藏字?”
“是。小东家应该看的出来,这请帖上说的是重阳节,请小东家入府一叙。把酒东窗菊,这是邀您重阳赏菊呢。不过这只是这首诗的第一层。”
唐慎:“第一层?”
林账房:“不错。且看这第一句,天晴日月定。表面上是说天气晴朗,与您相会。实则天晴是为‘阳’,日月交会是为‘爻’。阳爻,出自《易传》,亦称‘奇爻’,这是第九卦。再看第三句,入室仰至极。表面上是说入府后共赏至极,实则,是至是极,皆为九。”
林账房拿着请帖,仔细审阅。一旁的唐慎却如当头棒喝,瞠目不语。
林账房:“阳爻为九,至极为九。阳为九,九为阳,双九,即重阳。奇怪,梁大儒为何要写这么一首藏字诗,他已经说了是把酒东窗菊,怎的又在诗中藏起重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