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千凝迈着急促的步子走进,“姑娘!”
见千凝苦着一张脸,她疑道:“怎的了?”
“外面传来消息,丁绍德从京城流放至潮州的路上,病...病死了!”
赵静姝僵直了身子,颤道:“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千凝点头,“千真万确,京中都传开了,江宁百姓请命,官家诏书都下了,准许下葬立碑。”
她倒退几步,瘫软下,不信,不愿信,“她才不过三十岁...怎么可能!”
“姑娘您,节哀顺变。”
“我不信!”
“她在什么地方?”
“江南。”
“我记得,顾氏也去了江南,一直未回。”回京后她曾去丰月楼找过顾三娘,才知道她早已经不在丰乐楼了,原来顾氏不是风尘女子,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她的驸马。
她想起身,脚下的沉重让她迈不开步子,心中被苦涩占满,这种感觉熟悉的难受至极。
“姑娘要保重自己,您还有太妃呢。”
乾兴元年秋,杜太妃病危,皇太后与皇帝探望,命众医官全力诊治。
病榻前,赵静姝擦着不断流出的泪,“母亲!”突然觉得这世道似乎只对她是残忍的,母亲是她留在此处的最后一道思念。
“唯一后悔与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让你搭上了后半生。”和离之后杜氏也曾为她的婚事再一次操心,赵恒也留意朝中的青年才俊,和离再嫁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更何况她还是公主。
只是爹娘精心挑选的人,都被她所拒绝,甚至到了放言辱骂,精神失常的地步,赵恒不想逼疯这个小女儿,遂没有再强求。
赵静姝原先的婚姻,杜氏其实是满意的,最终也没有从皇权的斗争中逃脱,她的女儿成为了牺牲品,丁家之祸,一罪牵连众人,如此,她也怪不得驸马,只当是她们母女命不好,“你的任性,往后要如何是好啊。”
“我会束发出家,就当...从来没有还俗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