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调原为唐代教坊曲《乌夜啼》”李少怀听着琴音,“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写的是相见欢,咏的却是离别之苦。”
她接道李少怀的话,“正因为离别苦,才有相见欢,你与我,不也是如此吗?”
“一时欢愉,怎好过一世相守,平淡是多少人无法摆脱的,可却是我们求而不得。”
赵宛如缓缓停下手,低头看着她,“既求不得,就闹上一闹。”
“好。”
“还有一件事我忘了与你说,官家欲东封泰山,西祀后土。”
“我知道,刚刚路过大殿的时候有几个上香的妇人在言论此事。”她冷笑一声,嘲道:“所谓天书,真是荒唐,人欲杀你,欲占你家,岂会看天定夺?”
“那你...”
“若是恩师,定然又要扯官家衣角,但我不是他,我不会阻止,奸佞伪装的太好,以至于满朝文武皆为他们的党羽,官家闭塞言路,群臣不敢谏,岂是我能阻止的,又何必招惹一身麻烦呢。”她随笑了笑,“就让他们先闹一闹,等待目的达成后自满,丑恶的嘴脸便也就浮现出来了。”
“你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听到赵宛如这么说,李少怀沾沾自喜道:“那可不,这叫心有灵犀。”
“你少在这儿得意,也不瞧瞧自己先前惹了多少风流债,你知道吗,沈四姑娘,入宫了。”
刚还一脸笑意的人,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旋即沉下了脸,将头一侧,似有些冷漠的回了一个字,“哦。”
沉默了小半会儿才又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以我死了,她此时进宫,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入吧,这说不通。”
“自然不是为了你。”
“那不就得了,旁人的事,就让旁人自己去想。”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才说与你听的,昔日的情敌,日后再见竟是...官家的娘子?”
“情敌?”李少怀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赵宛如冷下脸,在她胳膊上捏了一下,“你给我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