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不吗?”
“你...”赵婉如将轻攒着她衣领的手松开,“像是我强迫你说一样。”
“那倒不是,生命对我而言幼长皆一样可贵,没有什么喜爱之分,老实说孩子这个概念,我从未想过!”
她低头看向赵婉如,“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我记得去年你也说过。”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嗯?”
“那日师父离去之后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师父说将其让你服下后在...可以生子。”
连半刻都不曾思考,李少怀否决的态度异常坚定,“不要!”这是她们相处几年来的第一次大吼。
“为什么?”
“去年枢密院有个编修是我看重的,也是我一手提拔的,她妻子曾来探过班,之后难产只剩下了孩子,元贞,”李少怀拉起赵婉如的手,深忧道:“我不是男人,我也不需要传宗接代,更不乎别人说什么,子嗣什么的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现在唯一在乎,唯一想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的你。”
死亡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太过平常了,她行医时见过太多人死去,妇人产子之难,不曾经历的人不会明白的,她虽也没有经历过,却看过太多,即便努力修习医术,可依旧有人从她手中死去。对于一个修道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若是害怕老了无人送终,她们大可在宗室中选择一个过继。
“傻子!”这一声温柔,也伴着她回应的欢喜,“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在你怀里吗。”
李少怀将她紧拥入怀,拼命的摇着头,“我要的平安,是一世长安。”
“一世...长安吗~”泪水从破碎的眸中流出,染湿了李少怀的衣襟。赵婉如掌握着棋盘,把控着时局,有着自己的打算,却对未来这个词从未去幻想过,因为上一世的结局,定格在了三十岁。
“先别担心,”她轻轻推开,伸出细白的手替她擦拭着泪水,“我去年寒疾病发,张则茂替我诊脉诊说我不易有孕,就算是你有那个能力,未必上天就眷顾呀。”
“我不需要上天的眷顾,于我而言,哪怕是让你受一丁点风险,我都不能接受,我来得太晚了,元贞受了太多苦,往后的苦,就让我替你承担!”
“你还真想等到归隐吗?”想到弟弟如今年幼,朝中内忧外患,“可等到能归隐的时候,我们怕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到时候真的想要已经要不了了。”
她再次搂过,“那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