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圣旨合起放下,“恕属下直言,殿帅贵为殿前都指挥使,那李若君不过是个小小的安抚司事,连安抚使都不是,若说是派大将军去接它国公主这还说得通,可这诏书里...”
丁绍文勾起鹰眼,盯死着案桌上的诏书,低沉声音道:“想用此牵制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第97章东窗发白初雪来
延州
帐外吹来一股寒风,冷得让人直打颤,一眼望去,山脚的军营与山林都融为一色了,一夜过后,整个延州被一片雪白所覆盖,“延州也下雪了啊!”
见李少怀掀开了帐帘,外头守值的孙常问道:“阿郎您起身了,可要用早膳?”
李少怀摇头,放下了帐帘又折回了帐内,书桌上昨夜磨的墨都已经干凝,好在尖嘴壶内的水还没有冻结成冰。
研磨了好一会儿,直到水清变墨浓,直到脑中空白布满情长,直到皑皑白雪变成刻骨相思李少怀才提起笔。
“将这个...”她递上印有一方小印的信。
“下官明白,是驸马您的家书!”驿站士卒笑眯眯的心领神会道。
延州驿站的几个士卒都替她送过信,“那就有劳了!”
“娘子你看,这便是延州的雪,李安抚真是来的及时,咱们的救命稻草呀!”
披着绒袍的消瘦女子被身材魁梧的将军护在怀里,手中抱着暖炉,幸道:“多亏他,我才得以看到这延州的初雪。”行将就木之人原以为时日无多,害怕撒手人寰,是因依依不舍东京城那几个幼子,遂卧在病榻上苦苦挣扎着。
“大娘子如今的气色已经好不少,再过些时日,就应该要痊愈了!”李少怀穿着红色的厚绒袍走近,柔声道。
沈氏在曹玮的搀扶下微微侧着身子,“多谢先生的搭救之恩。”
“大娘子快快起身。”李少怀走近示意她不用这般客气。
沈氏抬头注目眼前的红袍年轻人,着便服披发的样子,与她曾经猜想的差不多,或者是更甚。
“想来娘子有感激的话,这外面风大。”曹玮担心夫人的身子,也是方才沈氏嘱咐了他几句入耳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