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令夫人之病急不得,夫人体弱,是否刚生产完没有多久?”
“是,两月前下官的幼女诞生,取名苗芯。”曹玮说得有些愧疚,名字还是他写在纸条上传回的东京,至今还不曾见过女儿。
“思夫心切...夫人对知州还真是情深。”李少怀起身朝帐外唤道:“十三,把我的医箱拿来,救人用。”
“好咧!”
听及李少怀的前言,曹玮情深的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同生死,共患难,我孤身率军入敌营时,夫人欲陪同被我呵回,归后才得知她几日不思茶饭持匕首跪在佛祖面前,幸而我成功收复了河西之地,方有今日的安稳。”
沙场上杀伐果断之人,在这内房中亦是柔情千万,愈加苦涩道;“她时常叹息,又极为自卑,道弱女子不能为我分忧,百般迁就容忍我,殊不知,我能数次得胜归来皆是因有她所支持。”
听着曹玮的话,李少怀似有感触,“情深使人生勇,天下人皆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彼此之间的在乎胜于世间。”
“阿郎,您的药箱!”孙常一路跑着将药箱送到,救人要紧,生怕慢了耽误了时辰。
李少怀取出银针放在烛火上烤,几抹相思泛上心头,如这被烘烤的银针一样炽热滚烫,“知州的经历,就像给某上了一课,让某如梦初醒。”
“我接下来要告诉知州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驸马请言!”
李少坏小心的卷起沈氏的袖子,扎上针,“大娘子能救,不会有性命之忧!”
曹玮大喜,旋即又皱紧眉头,“想必这是好的。”
“是的,坏的便是,大娘子今后不不能再生育了。”
这坏消息对曹玮来说并不算坏消息,在这个妻妾通房成群的时代,曹玮的原配妻子潘氏离世之前就留下一子,如今的长子曹僖。
“子嗣什么的,曹家儿郎这么多,不缺我曹宝臣的,只要娘子她得以平安便好。”
两情相悦,岂会在乎身后之事,若为子嗣所困,不称为情,亦称不上情。
她觉得榻上这个女子如今虽生死一线,与夫君聚散无常,但实际可要比外头那些因夫获封诰命而风光无限的女子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