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五指贴在左侧车厢的隔板上,试图离得近些,“届时无论你提何要求,我都应你,但今日我要你留着心中这份思念。”
原是留一个不得的念想,有了念想,那归心便更盛,李少怀退后几步,忍住心中所思与那一份冲动,理智道:“我明白了。”
于是转身拉过缰绳,几声踩踏枯枝的脚步声响起,车内的人攒着腹前的小手,“秋画!”
“是。”车旁立候的秋画从银壶中倒出一杯酒,端至李少怀身前,“驸马!”
李少怀接过盘中的酒侧头看着马车,“元贞?”
车内轻起颤唇之音,“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她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跃身跨上马,扯了扯缰绳侧身道:“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归!”
“归来百花开,株株是情深。”轻握的手心一紧,骏马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命令迈出前肢,消失在人群之中。
车帘掀开时,早已没了人影,掀帘人不由的暗自伤神,“聚散匆匆,不知相见要何年。”
张庆骑着马走近,“云烟与秋画就不用跟去了吧,姑娘您已经将这么多暗卫编进了禁军中,就让她二人留在府上保护您,庆恨不为女儿,不能贴身护在主子身边。”
“她不能有差池...”西夏不惧,契丹人也不怕,山野小贼更是,赵宛如怕的是内鬼,怕的是自己人。
“驸马的武功并不弱于她们二人,反倒是姑娘您身边需要人照顾。”张庆大着胆子进一步道:“说句不该说的,虽是您派去保护的,可毕竟男女有别,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殿下您用来监视驸马的。”
大公主驸马惧内一事,人尽皆知,东京百姓只要想到惠宁公主的性子也能猜到驸马的处境了。东京城早有流言,李驸马节节高升,实则是表面风光,回了府,家中一切皆有公主做主,以至驸马行事谨小慎微,规规矩矩,不聚众,不饮酒,不在外过夜,即便公事再忙也要搬回家中。
赵宛如长叹一口气,“罢了,倒像是我的不信任,她也需些自由!”
挡在路中间的马车驶离,李少怀回到队伍中间,高声道:“启程!”
坐回马车内后唤道孙常,“十三!”
“哎~”孙常驱使着马靠近车窗。
“传令下去,加快赶路的速度,务必在半月之内赶到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