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石阶前几匹棕红骏马在一声鞭挞声响后蹄踏离去,穿圆领青袍的年轻人用一双泛光的深邃眼眸望着背影直至消失。
刚回身想要摇头,那动作还未出来就迎面对上了一张冷脸,李少怀提亮眼睛不动等她说话。
“姑娘在浴房等你,限你半盏茶的时间过去。”
听了话的人提起眼睛眨了眨,端了端自己的袖子,不慌不忙的从冷脸女子身旁略过,准备去她口中的浴房复命。
“方才我出来时,驸马正在与人说话,于是等候了小会儿,谁知驸马好口才...”
脸色从容的人原本慢悠悠的迈着官步,在听见她此时的话时侧头大叫了一声,“哎呀!”也未顾家主形象撒腿就跑了起来。
深知赵宛如的心性,是慢不得,也不敢慢。
众人把守不准进入的浴房就这样被她轻易推开,无人敢阻拦。
驸马府特殊的地方有好几处,荷塘中间没有桥的亭子,中间未设天顶的琴阁,以及重重隔墙似迷宫的浴房。
绕开这些隔墙见到的还有重重帷幕,每一重帷幕之上都有红系线相连上面挂有小巧精致的铜陵,只要有人经过触碰到帷幕,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便会传入屏风内的浴池上空。
“站住!”
铃声响了不知道有多少声,李少怀站定在最后一重帷幕处,抬头直视的前方便是一副用飞白字体所写的字画屏风。
密室虽然透风,但风是卷不进来的,层层帷幕的飘动皆是因她走动而带起来的,随着她的远离,哪些帷幕渐渐静止下来,铃声也不在响。
隔着屏风,她看不见里面任何,在捏着出汗的手心侧头时,她看见了铜炉内那柱香末尾处最后一点香灰从红色的细柱上落下,于是她的喉间也随之滚动了一下。
“你晚了多久?”
屏风内的声音冷漠,她望着那支没有了火星且短小的香柱,“半柱香...”
“那你便站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