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中堂,堂内正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镜台与镜子。
见公主过来后,这些凌晨就等候着的内侍们重新打起精神。
拜堂所行的是跪拜礼,帝女身份尊贵所以免跪,只是赵宛如坚持要跪。
一路都是被李少怀搀扶着过来的,李少怀自责的同时又心疼的紧,眼睛不离她的凝着,防着。
押班扯了扯嗓子,“新妇拜堂。”
华衣铺散在席垫上,“妇赵氏宛如,今嫁李郎为妻,入李家中堂,愿携手一生,不离不弃,共至白头。”
拜下后,李少怀小心扶她起来,抬头时才发现桌子上多摆了一件大物,“这物事...”
内侍笑眯眯道:“这是三佛齐献的送子观音。”内侍以为有机会邀功于是添道:“三佛齐照妙善画像赤金打造,供奉于王寺中,寺庙中的人日日诵《观世音经》,使得无子的三佛齐王年逾六十后添了一位小王子。”
“...”
拜堂之后,拜见尊长与公婆的一切礼仪皆免去,进宫谢恩本是三日之后,皇帝爱女心切,连那三日的时间都减去了。
东边的海岸刚放出一道白,院中的日晷就有了些影子,四匹马拉着宽敞的马车稳当的行驶在入宫的路上。
“心不在焉的,怎么了?”侧在她怀中的人伸出玉手替她揉着额头。
李少怀覆上手握住,十指交扣,“嫁给我,我不能给你子嗣,不能让你做母亲,不能让你日后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扣住的手抽离,指尖轻抵在唇前,堵住了她的话,“子嗣,我只想与你有,母亲,我只愿做你孩儿的母亲,天伦之乐也该是我与你一起同享,”穿过车帘的风柔和而舒适,如她看着她的眼神,“若是和阿怀无关,于我而言,不如不得。”
李少怀覆起身将头埋进她颈间,颤道:“明我长你两岁,却是皆要你来教这些。”
侧着温柔的眼睛,回抱紧这个窝在自己身上的人:呆子,我可是比你多活了一世的人,我可是...你亲手所教出来的人啊~
嘴角浮现的梨涡是笑,满怀爱意的笑,让这盛夏之风变得如春风一般,牵动人心。
甜水巷驸马府
丁绍德摸着黑换好衣服后才掌灯走至床榻边,还未等她推醒熟睡的人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掐的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