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姿衫头戴卷脚幞头的禁军抬着仪仗轿子,两位公主,轿子排成两列,一共有数百,一直从宫内排到了街道上。
上百个头戴珠翠金钗,身着红罗销金长衣和披风的宫嫔骑着马并排前行,手执青色华盖作为前导。
两架五尺高,八尺长,四尺宽的檐子并停在宫内,仪仗队整装待发,只待两位驸马将公主接到就可以出发了。
不常来坤宁殿,却对坤宁殿无比熟悉,红色的裙摆在稳步下晃动着,御赐的靴子踏在坤宁殿的青砖地上,每一步都重,脚步加快,代表迫切,夹杂着喜悦的迫切。
至寝宫门口,院外的人站了一院子的随嫁宫女,内侍。
“公主,驸马来迎亲了。”
秋画本想开门,却遭赵宛如制止,内侍女官挽着她抵至门口。
“问君言,夫妇之道?”
门内传来的声音直入她心,“相敬如宾是常,夫以为,以心交心,生死同衾。”
“你...还记得你说的无为吗?”
琼林宴上赵宛如问道,李少怀以此作答,“记得,我心在你,娶你便是顺心。”李少怀忽略身后躬身站着的一干人,走近一步到门口,将手搭在门上,“无为也好,有意也罢,言是你,行是你,身是你,心是你,一步步,一行行,皆是为你。”
一步步,一行行,不曾朝夕相伴,却都存于彼此之心朝夕,纸窗印着李少怀的手影。
见朱门不但没有开,屋内反而没有了动静,她似焦急,“愿背天下,娶卿为妻,死生无悔。”
——吱——两个宫人缓缓打开侧殿宫门。
残阳的余晖偷爬至上人身,凤冠霞帔,浓妆之下,仪态万千。
身后的宫人与内侍将头埋下,公主殿下美得不可言说,不敢直视。
小柔看着目瞪口呆的驸马,二人隔着一道门槛相对,着喜服的样子真是般配。
“大喜之日,夫君言重了。”
内侍女官将公主手中的红菱一头交给驸马,朝身后使了眼色,一干内侍随之都退到了庭院中等候,长廊处只剩四目相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