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急促间失了稳心重重的撑在了桌子上,茶盏晃动,如玉般白的茶杯失了倚靠便滚落到了光滑的地面上。
—哐当—哐当—哐当—
——啪——
黑色的地面碎了一片白。
“备车,去驸马府!”
现在驸马府有好几处,张庆知道公主如今只会去那一处。
赵宛如纵然当初知道其女儿身时有过恨,可那恨早已经随着时间散去,面对着李少怀,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无法独善其身。
她熟悉李少怀,知己知彼,李少怀心善,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元容因她而死,连元容的生母都因此服毒而去,以李少怀的心性,定然是不愿苟活的。
能救她的,只有赵宛如。
赵宛如能做的,只有刺激!刺激她不甘!
李少怀习医擅长的便是制药,药即是毒,可李少怀不喜吃药,更厌毒。
李少怀握着锋利的匕首,只身坐在轮椅上,面对着驸马府独设的灵堂前,她今日便要赴任西夏边境,驸马府的随嫁的宫人早已经遣回大内,凄凉的连一个小厮都没有。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在灵堂的方砖地上,灵堂内挂起的白绫随着她的裙摆与披帛朝一个方向飘动着。
原本朱色的公服如今变成了青色,折叠整齐的放在了一旁。
站定的人,猛然心中一震抽痛,强逼自己狠下心,冷冷道:“看来,你是想寻死啊!”
“公主若是想来嘲笑少怀,那么请回吧!”
赵宛如冷笑一声,“元容真是命苦,竟嫁了一个克妻之人,幸得我...”
“克妻?”李少怀转过轮椅抬头凝视。
“不然呢?”赵宛如冷下眼,“你这人,骗了我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