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重重的耳光,赵宛如撇着头,白皙的脸上印上绯红的掌印。
“你竟然为了一个道士,不惜编造谎话用你自己威胁你的母亲?你是被他迷失了魂吧!”刘娥攥着自己的衣襟后退,震坐在了榻上。
如此也不见母亲心软,赵宛如紧逼道:“或许,不是编造的谎话呢!”
“什么!”刘娥再次惊坐起。
“世人都知道女儿喜欢李若君,惠国公主孤傲,而女子善妒,爹爹彻查了一个月有余都未果,这两者加在一起,难道不足以成为女儿谋害元容的理由吗?”
“你!”刘娥指着赵宛如,“绝不可能,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心性我如何会不知道,莫说是杀人,便是害人你也是不敢的。”赵宛如虽孤傲,可心还是善的。
“我是母亲的女儿,母亲当然知道,可是别人呢!”
刘娥差点提不起气来,“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噗通一声,赵宛如双膝跪地,先前忍住的泪水如泉涌,“母亲,女儿不是有意要忤逆您,只是...若她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刘娥拍打着桌子,“我当初,就不该强逼你嫁给绍文。”
言罢刘娥心绞疼痛,既亏欠了丁绍文,也让赵宛如在婚后变得浑浑噩噩,覆水难收。
刘娥也并不是无情之人,当年之事,她并非没有考虑。
大内后苑到前廷有一座荒废的宫殿,刘娥的贴身婢子送羹汤去文德殿给皇帝,回来的时候因为内侍省那边出了些事,折道过去从而路过了那座殿。
无意间听到殿内有人在谈话,又恰巧听见了李少怀言及自己是南唐后主李重光的嫡孙,吓的飞奔回去告诉了自己的主子刘娥。
赵氏皇族灭了南唐,赐死了后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太宗之言。这灭国的大仇,她岂敢将女儿嫁给李若君啊。
且李若君在朝没有任何势力,又为寇准一派与她们为敌,不但帮不上她们,而且也护不了赵宛如周全。如今猜忌的朝堂,只有丁家能够震慑住,护他们周全。
终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这一巴掌打的她自己的手心都疼了,她缓慢走近蹲下,颤抖着手抚上赵宛如的手,“还疼吗?”
赵宛如摇头。
“我可以去求你爹爹放过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