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要阻碍,只是你母亲我身处这后宫,最能明白后嗣的重要,民间的后宅中实则和大内一样,孩子也是给你自己的保障。”即便是帝王之女,也没有休夫一说,和离或休妻,无论哪一个对皇家颜面来说都是不耻的。
重活一世,母亲的说辞是变了些,可那意思依旧,乱世生存不易,太平盛世未必就能安然,母亲的话给了她提醒。
“今夜你好好睡一觉,明日风风光光出嫁!”养在膝下十多年的女儿突然要出嫁,刘娥心中所剩就只有不舍。
“母亲,我能否去一趟,移清殿?”
威严的眉角微动,“你去吧,明日大礼,早些休息。”
赵宛如点头,侧身下,“多谢母亲。”
皇宫最北端的移清殿,静的可听见蝉鸣,东京酷夏的天太过燥热,偏偏又逢三伏天,即便人站着不动都能汗流浃背。
从坤宁殿到移清殿的这一小会儿赵宛如的鬓边就已经湿透。
即便夜晚,那殿外也是酷暑难耐,入殿后,殿内的清凉逼进她心中,使得疲惫的身心舒适,连忧思而紧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不少。
也不知是屋内凉,还是心凉的缘故。
“小娘娘这殿里真是凉快。”
移清殿里不置冰茶,都是自然放凉的下火茶,李舒倒了一小杯,“一热一冷,容易受病,你...”
“小娘娘知道我自幼身子弱!”
刚放回腹前的手攒紧,“公主想说什么?”
“我出生之时,翁翁召见扶摇子替我测命,言我若幼跟其母必然早夭,于是翁翁将我从王府抱至福宁殿由祖母明德太后抚养。”
“与之一起的还有翁翁想要立为储君的楚王长子赵允升。”
“赵允升年长我,却处处不如我,失之储君之位除了纵火,还有就是后嗣。”
“叹我不是皇子的可惜之语最开始并不是爹爹说的。”
赵宛如被抱出王府,至太宗驾崩都没有再回去过,李舒想,陈年往事,又何必再她跟前提起,“你明日大婚,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