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的凉茶,这可是宫内之物。”李少怀摊手示意他坐下喝茶。
左右退下后,烛光明亮的堂内安静无声。
一双如炬的眼睛盯着红衣少年良久,慈祥道:“多年不见,少主越发的英俊了,也越发的像太子殿下了。”
徐崇嗣年少时曾参加了南唐中主元旦赏雪图的集体创作,得吴王李煜赏识,后与李仲寓交好。
“嗣叔叔是来训斥少怀的么?”
“崇嗣训斥少主什么?正言已随先主去矣,当初主送您入山也只是想您安乐,如今少主之才,位在这宋人之人上,想必先主也会含笑九泉。”
“是吗...”
徐崇嗣时常去江南,时常入长春观问道,他走近两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既你放下了执念,就该豁达一些,李若君不是李正言,顾及太多反而不好。你好好活着,便是对先祖最大的孝顺。”
李少怀深吸一口气,轻松道:“是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见少年展开眉头徐崇嗣才笑呵呵道:“少主即将大婚,我兄弟三人皆擅花鸟,唯崇矩并工士女。”于是展开他带来的画册。
用地窖内储存的碎冰冰过的凉茶有些冻牙,李少怀差点将送入口中的茶水吐出,好在她注意着举止,才没有失了态。
“二叔怎...”烛火下,望着画的人面红耳赤。
徐崇嗣将画卷起,摸着胡子大笑了起来,“少...”轻眨了下眼后,他改了口,“贤侄怎脸红了,我们商议着你不喜那些奢华的俗物,又是你的大喜之日,便让崇矩作了这送子观音图,你可莫要辜负了我们几个老头的心意,多多替李家开枝散叶才好。”
李少怀心中那叫一个苦,“开枝散叶...”
知他南唐后主孙身份的外人,只有父亲的生死至交徐崇嗣,还是一个画师,不过也仅只知道她是李仲寓之子而已。
“她们说惠宁公主是看上了你的容貌与才华,逼迫与你的。”
“不是不是...”李少怀连忙摆手,“求娶惠宁公主,是我本心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公主了?”
“我知道,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