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拿起衣服替她披上,“今儿太阳好,难得姑娘有个好眠。”
已近戌时,外面的天已经全暗下来了,庭院内的新竹生机盎然,“今日她也没有回来吗?”
张庆摇头,“李仓中到任之后将仓部整顿了一番,把所有的开支都张榜公示出来了,近日又在查旧账,已经查了几个日夜了。”
“她伤刚好不久,又愣头青的跑去救火触及旧伤。”赵宛如抬起头,竹梢上挂着一轮藏在乌云下露半的弯月,“查户部的帐么...”
“是,”张庆笑笑,“户部属三司,陈尧叟虽与林特对峙,但林特管着三司,陈尧叟没有实权,而且许多官员都是曾经丁谓提拔上去,所以姑娘让办的事有些难,如今正好,陈尧叟让李真人去了户部。”
张庆压低声音道:“我想,某人应该要为银子发愁了!”
宫中,户部府库。
仓部郎中工作的书房已经连续彻夜掌灯多日了,地上,桌上,柜子上被翻开的账本占满。
一些破旧的账本李少怀下令要求重新核对补齐。
仓部十几个官员无差别的跪在地上核对抄录,双眼黑了一圈也不敢叫苦。
连查了几日账都没有发现异样,李少怀望着前几年的账本愣了神。
“李兄,你找我?”孙常按她的吩咐将今日当值的王从益从翰林院请到了户部。
“从益,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这些。”
王从益看着一地的账本忙的抬抬手,犯难道:“李兄就不要为难我了,这看账的事儿我哪儿会呀!”
“哪儿是要你看账本啊,我是想让你看看这些字,我总觉得这个账有些不对劲。”
王从益接过李少怀手中的账本。
“你在看看这个,比对比对。”李少怀又翻开账本的下卷。
王从益比对着自己手里与她手中前后两本字迹似乎是出自同一人的账本,“这是同一个人写的吗?”
“是,前任的仓部郎中已经调往了户部外的另外盐铁两司,主薄告老还乡了,我派人寻也未曾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