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日后可有苦日子过了。”进士及第的士子都有大好的前程,他们觉得李少怀太傻,帮别人说话惹怒公主自毁前程。
“不知者不怪!”李少怀骤视,“又据臣所知,士子所言,乃天下人言,天下人偷言,您是君而面不言,他只是恰巧被人听见罢了,言不敢言者忠言,忠言逆耳,陛下求贤士以治天下,试问这些士子中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数载,历经千幸万苦才能到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陛下此举,岂不叫天下士子寒心?”
言罢,老臣与那些进士们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连赵恒都拉沉下了一张严肃的脸。
“公主您是上位者,却不告诉他您的身份,不知者不怪,您前时不责怪,彼时责之,何为?”
李少怀一语双关,但旁人都只听懂了一个意思,于是场上氛围顷刻僵住,空气变得凝固,仿佛下一秒就有血光之灾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以为榜眼要倒大霉之时,惠宁公主赵宛如突然放声一笑,回眸而视。前世见她白衣风华,如今再次见到,还是那般的惊艳,“言不敢言之言者忠言,榜眼果真好才华,惠宁受教了。”
旋即俯身将士子扶起,后又朝他微侧了身子,“赵氏虽为主,尤以士为尊,是妾小肚鸡肠了,官人莫怪。”
此举不仅吓坏了那名被公主扶起的年轻进士,更是让场上所有人都惊呆,就连生养她十九年的父亲都被她的举动震惊。
这还是那个桀骜的惠宁公主吗?这还是我的女儿吗?
进士差点泪奔,“谢殿下不责之恩,臣有罪,非亲视以听言而乱言。”
欲再次跪下时被赵宛如所制止,“你当谢榜眼。”
随后赵宛如稳步走到皇帝跟前,侧福身子,“陛下,都是惠宁的不是,难得的忠良贤才,就莫要罚他了。”
赵恒招手示意她坐下,“如此,也罢!”
惠宁公主求情皇帝就此作罢,众人大惊,纷纷猜测议论,“这李若君是何许人也?”
赵宛如坐下后,赵恒斜着身子,“今年的进士朕瞧了,人品相貌与出身都符合的有李遵勖与沈惟温二子,一会儿散主宴后元贞可自行留意。”
“多谢爹爹。”
赵恒覆手咳嗽了两声,“那就开宴...”
“陛下,惠宁有话要问榜眼。”
赵恒挥着朱色的大袖子,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