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强拆一个要力保,朝堂之上争执不休,而皇帝的怒火直接导致退朝。
既没说要放折家,也没说要治罪。
禁中的风声很紧,事关皇家,官员们即便知道实情也不敢胡乱言语。
折惟昌从兴州连夜赶回,快马入城,衣服未换,丢了配剑,脱了头盔,头发凌乱的跪在垂拱殿前。
折家一向行事低调,深受皇帝信任器重。
一些中立的官员纷纷摇头,他们觉得这次的事,连王旦和枢密院这么多人上书都没有用,副相铁了心要治罪,看来折家应该是到尽头了。
赵宛如最清楚皇帝的心性,一来是他如此器重的折家居然做出这种事,二来杜贵妃在他耳边梨花带雨的哭喊求公道。
杜氏委屈的哭声,能让人铁石心软!赵宛如上一世就见识过了。
这让皇帝十分纠结,夹在中间,他是想治罪的,可又觉得不妥当。
多年前折御卿带病出征,战死沙场,年仅三十七岁,太宗痛心疾首,以长子折惟正继任,折惟正患疾,遂由折惟昌代替。
咸平二年,李继迁勾结河西黄女族反叛,折惟昌的叔叔折海超与堂弟皆阵亡,折惟昌平乱。
景德元年攻破敌寨,十月,辽军伐宋,折惟昌率部自火山攻辽朔州界,攻破大浪水寨,生擒数百人。
曾叱咤风云英姿飒爽的年轻将军,如今面瘦枯黄头发凌乱的跪在殿前。
赵宛如走近,在他身旁停下,“折将军。”
折惟昌已经跪了大半天,见赵宛如过来扣首道:“罪臣叩见惠宁公主!”
他像苍老了几十岁的人一般,赵宛如看着心有不忍,“折将军是大宋的功臣,折家为我赵氏出生入死,请将军放心,官家并非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言罢,赵宛如入了殿,王旦与众臣求情给折家点燃了希望之火,而赵宛如则要加大这把火。
她要保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