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叟抬手,“如今寇准自身都难保,而那张雍又未必肯给你们翰林院脸面,我户部隶属三省,他虽是权知府,但也是我的下属,总要给我一些薄面。”
他们倒是忘了,张雍只是兼任权知开封府事。
“三郎去大理寺找大理寺的人,我赶往开封府坐镇着。”
“好,那大哥你多加小心。”
陈尧叟点头,拜别了母亲,催促着车夫驾着快马赶往了开封府。
案子敲定,斩首的告示都出来了,原先人心惶惶的丰乐楼如今落了心,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受了昨夜的影响,今日来往的客人比以往明显要少了许多,让一向热闹的楼显得有些冷清。
这是酒楼,酒楼提供住宿有厢房客房,所以自然有人留在这儿过夜。
闻着安神香的尾香,丁绍德挣扎着从噩梦中惊醒,“不要!”
青丝从肩头滑下,撑坐在榻上的人吃力的闭眼一睁,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环境,朱漆床榻,绯红幔帐,檀香绕鼻,而女子香更是扑鼻。
“这是...”
床榻不远处的梳妆台旁,一个女子端坐在铜镜前描绘妆容。
这是三娘的闺房!
丁绍德心中一惊,女子的闺房极为重要,三娘的闺房她也只来过两次,还是因为要躲避一些碍事之人,迫不得已才进来的。
她知道,三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比起现下去思考这个,丁绍德现在心中杂乱。
“四郎醒了,身体可有哪儿不舒服,昨夜我...”
丁绍德润着眼眸颤问,“臻臻姑娘呢...”
顾三娘步伐轻盈,缓缓走近坐下,用温暖的手掌盖上丁绍德撑在被褥外面的手背,“四郎可还记得在大相国寺那一年?”
撑坐起的人衣服开露,瘦骨的手从她手背抽离,抚上她锁骨上的脖颈,白皙处一道刺眼的剑痕结痂,“钱氏,真狠啊!”
听着顾三娘反问的话,丁绍德挑眉,“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