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池甯没有言语,良久后才别开脸,埋汰道:“你说话一股臭袜子味儿,赶快滚去洗漱。”
肖照山面色不改,依旧近乎苛责地盯着他:“肖池甯,这招没用了。”
肖池甯扭头看回他,嘲讽地笑了笑:“够了没?好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
肖照山答:“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肖池甯挣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我从没说过我完全忘了以前的不如意和那八天受过的虐待这样的话,我只是觉得恨最他妈没用,它既不能让时间倒流,也不能让我们过上舒心的日子,所以我不想恨了,这难道错了吗?”
肖照山摇头:“不想恨不代表没有了恨。和恨意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你不用压抑自己,它不会一口吃掉我,却可以慢慢吞噬你,所以你得表达出来。”
肖池甯固执地说:“我不可能再捅你一刀,随便你怎么想吧。”
肖照山知道今天的谈话注定不会有结果,为免事倍功半弄巧成拙,他悄然收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将肖池甯的手塞进温暖的被窝,缓和道:“好,那我们过两天就出去旅游吧。”
话题转得过于突兀,肖池甯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什么?”
肖照山抬头看他:“肖池甯,我们出去玩儿吧。你不是没怎么旅游过吗,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肖池甯总觉得其中有诈:“刚刚你不是还可劲儿指责我吗,怎么就突然说起旅游了?”
肖照山笑道:“复健的疗程结束了,画廊也找好下家了,我现在是即将有几千万人民币到账的无业游民,出去旅旅游休休假哪里算突然?”
肖池甯震惊地瞪大了眼:“你把画廊给卖了?!”
肖照山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这么惊讶做什么?”
“你前段时间不还忙着公关和查账吗,怎么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有病?!”肖池甯被成功地转移了视线。
剑拔弩张的氛围宛如过眼云烟,父子俩都心照不宣地将今夜翻了篇。
肖照山披上衣服,无所谓道:“中年危机,想不劳而获了行不行?赶快说想去哪儿玩儿,我准备订机票和酒店了。”
“亏你还是个成年人。”肖池甯啧声感叹,“随便去哪儿,暖和点的地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