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他说,“死人罪大恶极,活人清白无辜,警方迟早会明白的。”
肖照山瞬间绷紧了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可矮山并无任何异动。
“你看不见他们。”岳则章拿拐杖在草地上磕了磕,“我精心挑选的狙击手,会尽量让你们走得痛快些。”
他从折叠椅上起身,示意肉痣男和纹身男把肖池甯架到这儿来,方便远处的人瞄准。
“照山你猜,我和他们约定的信号是什么?”岳则章背对肖照山,拄着拐杖站定在一丛齐腰的野草旁。
肖照山置若罔闻,正试图叫醒昏睡中的肖池甯:“肖池甯,醒醒,我们得回家了。”
那两个男人没有动作,甚至还退开了一些,似是咬定他们必死无疑。岳则章竖起了耳朵,耐心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肖照山小心地上前一步:“肖池甯,是我。”
一身污秽的肖池甯瘫坐在椅子上,被夜风吹得有点冷,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肖照山大喜过望,下意识伸出没有打石膏的左手,做出拥抱他的姿态,步伐也随之迈大了一些。
“小甯,跟爸爸回家。”
肖池甯疲惫地抬起头,仿佛在确认眼前的画面是否为梦境,疑惑地轻唤了他一声:“爸爸……?”
如若不是肖池甯,肖照山未必能发现自己对于小孩子竟有这般的耐心。
他继续上前,与肖池甯仅剩一步之遥:“是我,是爸爸。”
然而这就是信号。
岳则章叹了口气,很是惋惜地说:“照山,为什么不把我的告诫当一回事呢?”
话音未落,省道旁的防护林边缘,数只飞鸟突兀地拍打翅膀,四散着惊跃向空中。紧接着,不远处的另一篇山林里也传来类似的不祥的动静。
肉痣男和纹身男反应迅速地从后腰拔出手|枪,对准了肖照山。肖照山目不斜视,咬紧牙关飞扑向肖池甯,将他护在怀里,带他滚落在地,堪堪躲开两颗擦肩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