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向窗外,云淡风轻地问:“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么,那天就是他吧?中井的岳则章。”
肖照山清楚他口中的“那天”指的就是跨年夜,但他不想回答任何与之有关的问题。
说是和肖池甯较劲也好,为人父的自尊心也罢,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让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三生来操心这些晦暗的事。
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不愿意让肖池甯知道他从数年前延续至今的,自己的荒唐和失败。
“跟你没关系。”他只能说。
肖池甯竟很是理解地笑道:“你都怕我死了还跟我没关系?”
没等到回答,他又问:“现在你还在替他做事吗?”
肖照山陡地生出了破罐破摔的想法:“如果我说是呢。”
“还在帮他做账,帮他洗|钱?”
“是。”
肖池甯笑意更深地点了点头:“了不起,大人都了不起。”
肖照山无话可说。
肖池甯突然敲了敲窗舷:“靠边停。”
肖照山踩了脚油门,黑着脸提速:“你要干什么?”
肖池甯怪异地看向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买菜啊,不然呢?”
肖照山再次失语。
“我估计你这段时间去不了画廊,我这段时间也去不了学校了,不多买点菜囤着,难不成蹲家里喝西北风?”
肖照山愈发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举。肖池甯分明有理由比他更生气,为他的隐瞒,为他的迁怒。偏偏肖池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