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他就着手在查池凊公司的税务问题,事实如他所料,不过是私企间惯常的手段。
“所以可能真的是被竞争对手整了。池凊自己查到的消息和媒体公开的一致,也是群众举报。本来塞点钱就能解决,但池凊运气不太好,恰巧碰到了新上任的工作组组长抽查网络检举登记工作,这个案子被他看到了,他就亲自受理了。”
岳则章坐在别墅的花园里听完,未作任何评价,而是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李助理知道他必有后话,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税务局和药监局今年换了血,还没我的人,”岳则章吩咐道,“你去挑几个脑袋够用的,把他们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所以李助理这一个月都在国内,打着中井的旗号到处社交,意欲物色一些既有野心又有所忌惮的年轻人。
这样的酒桌上最不好打开的是心扉,最好打开的是气氛。只要酒好菜好态度好,是人是鬼都能说自己掏了心窝子。
李助理这天就是从一个话都捋不清了还拍胸脯保证自己没醉的人口中,头一回听说了肖照山情人的名字。
“叫陈渝,是个刚本科毕业的男孩儿。”
岳则章拿着把园艺剪,正慢腾腾地修理花园里长出的杂草,接电话的是他的另一个私助。
“岳先生让你继续说。”
李助理坐进车里,说:“肖照山和池凊昨天正式离婚了。池凊那边的人私底下看过协议书,肖照山并不是为了转移财产,他甚至还额外分到了两套闲置的房产。”
他小心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这个陈渝?”
岳则章突兀地笑了:“池凊跟他处对象的时候,这个陈渝才刚出生。照山可不会傻到和已经有过亿身家的恩爱发妻离婚,跟一个初出茅庐的穷书生过日子。”
私助把他的意思概括一番传达给了李助理:“岳先生认为不太可能。”
李助理喝了不少酒,多日来调查毫无进展的烦躁和频繁应酬的疲惫堵得他想吐,他强忍着生理上的恶心,问:“需要我派人去找陈渝吗?”
岳则章把剪下来的枯枝和野草扔在脚边,不慌不忙地说:“照山身边的瞿成呢——是叫这个名字吧?”
私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