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呗,你能从二环跑到三环不吵着要回家算我输。”
肖池甯突兀地沉默了半晌。
“万一我真跑回杭州了呢?”他轻声问。
肖照山不以为意:“再包养一个小情人太简单了。”
肖池甯哼了一声:“你做梦。”
肖照山对付臭屁小孩的手法相当熟练:“到底是谁在做梦你大可以一试。”
“挂了,我马上签合同,就这套。”肖池甯对付负心臭爹的手法也很熟练。
“去吧,身份证信息和房租我微信上发你。”
肖照山答应得爽快,肖池甯却非常不爽。放再多狠话,他也不可能真定下这户背光临街、隔音极差的小公寓,还是得继续找。
三天时间,他看了不下十套房源,对比来对比去,最后荣幸地成为他和肖照山短暂的新家的,是一套一百四十七平米、月租两万的住宅。
新家在小区中庭,晚上相对安静,且是顶楼,采光好通风好,加几千块钱还带车位整租,划算。唯一的缺点是上一任房客的合同到十一月中旬才正式终止,他们起码要在酒店多住一周。
恰逢其时,肖照山的新作问世,实在抽不出空来搬家,肖池甯又不愿假手于人,只好每天回去一趟,一点点地收拾,慢慢把行李打包好。
幸运的是,他没碰上池凊,毕竟后者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临近年底,各部门各检查小组都忙着冲政绩。托某不知名的朝阳区群众的福,池凊的公司首当其冲被税务局点名,以致她最近几乎完全住进了办公室,对外宣称自查中。
这话连从没上过生意场的肖池甯都不信。说是自查,其实就是完善假账,把偷税漏税矫饰成合理避税,把对同类型品牌的打压美名为对已有业务的纵深扩张。
类似的操作在具有一定体量的企业里太常见了,肖池甯可以想见,上面的调查必定会不了了之。
名义上仍是池凊合法伴侣的肖照山反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星期三的早上,董欣着急上火地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计划暴露,岳则章出手了。
瞿成就在旁边,他先托辞有事挂了电话,等把画作交易好了,才徐徐走到画室的阳台上给她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