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四声之后,电话总算通了。
“喂。”手机那头没什么噪音,不是在室内就是在车里。
肖池甯扶着额头,努力让自己镇定:“爸,你在哪儿?帮帮我!”
肖照山被这语气问得不太舒服,下意识看了眼副驾上正笑得开心的池凊,作势要挂电话:“晚点再说,现在没空。”
肖池甯已经乱了阵脚,满心想着把还能记起来的细节一股脑全告诉肖照山。他零零散散地报了车牌号,颠三倒四地说:“白色现代车……不,不对!是本田!在我们学校!”
肖照山根本不知道肖池甯在说什么,只听见那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汽车鸣笛声,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没空。”
“帮帮我,求你了!”肖池甯攥着手机,就像在水下攥住最后一支能让他呼吸的芦苇杆。
他瘫坐在翻覆的滑板边,泪流不止地说:“她是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她要去死,我知道她要去死!算我求你,救救她!我回杭州……我去哪里都可以!爸爸我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然而肖照山早已挂了电话。
肖池甯哭号完才听见忙音,顿时不敢相信地愣住了,刹那间连眼泪都忘了流。
“是池甯?”池凊合上礼品盒,问。
“嗯。”肖照山把手机往控制台下的收纳区一扔。
池凊撇了撇嘴:“他又怎么了?听起来挺吵的样子。”
“谁知道。”肖照山见面前还是红灯,倾身过去吻了吻池凊的脸颊,“今天你是寿星,别管那么多,礼物喜欢吗?”
池凊搂上他的脖子回吻他:“特别喜欢。沛纳海的920月相我只在杂志上看过,没想到你还真舍得。”
肖照山笑了笑:“又不是要倾家荡产,有什么舍不得的?”
池凊看见红灯转绿,收起手臂坐回副驾,又把那只表拿出来欢喜地看。
“让我猜猜,这是你去意大利的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