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拱了没两下,就惊动了坐在床边的人。
傅行舟从病床旁的看护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桑桥身边。
站了片刻,又在床边坐下来。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的原因。
那个瞬间。
桑桥总觉得自己在傅行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惊喜的东西。
那惊喜在傅行舟平日里显得冷淡而幽沉的眼睛里渐渐晕染开来,然后重新缓缓消散。
傅行舟伸手打开了床柜上的夜灯,低头:“有哪里难受吗?”
桑桥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神经器官类药物吃多了的原因,他的痛觉从前些年就开始变得不太敏感。
再加上他自个儿的身体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毛病。
债多不怕虱子痒,就算偶尔哪里真的难受了,桑桥觉得自己也不见得能觉查出来。
反正就瞎几把活呗。
桑桥一双圆圆的眼睛还带着点刚醒的懵懂,眼巴巴的盯着傅行舟看了一会儿。
然后罩在氧气面罩下的嘴巴叭叭的张了几下,看上去像是在不老实的说什么话。
傅行舟摸了摸桑桥额头上的温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输液的那只手。
最后才伸手,将桑桥鼻梁的氧气面罩向上抬了抬,问道:“怎么了?”
桑桥赶紧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特别真诚且狗腿的朝傅行舟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说:“你……不生气啦?”
傅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