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珑此刻衣衫不整,傅尘雪把自己的法衣给她披上,温声道:先别说那么多,我刚给你搭了脉,发现你的灵力很微弱,你是不是傅尘雪的问得十分含蓄,你是不是被那狸猫精吸了灵力?
薛玲珑一怔:灵力?
傅尘雪也知道堂堂寻秋峰峰主被一只狸猫精当作炉鼎是多丢脸的事,她斟酌地点了点头。
薛玲珑见状,立刻气急败坏道:对!就是她,就是它把我当作炉鼎!
傅尘雪一见确有此事,立刻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它。
薛玲珑:???
傅尘雪却已经把她扶起来往洞府外走,两人刚一出去,柳长宁就立刻察觉到了,她松开折磨狸猫精的金线,站起身对傅尘雪道:师尊,你回来了。
长宁,你扶一下薛长老。傅尘雪将薛玲珑送到柳长宁身边,转头面对狸猫精。
狸猫精看见傅尘雪掌心升起一团澄明的灵力,就知道自己小命难保,心里顿时叫苦连天。
刚被徒弟折磨,现在又被师尊威胁,它是造了什么孽?!
狸猫精满地打滚:天地可鉴!我真没有吸她的灵力!我们是双修!
傅尘雪不听它狡辩:可是她灵力那么薄弱,不是你吸干了吗。
狸猫精抓狂:我刚遇见她的时候她连筑基期的弟子都打不过,明明是她拿我修炼好不好!
薛玲珑听到这话面色绯红,扭头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原来不是女孩子,而是一只狸猫精!你这个骗子!
狸猫精立刻苦下脸,委屈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我是女孩子只是,只是不能总维持人形嘛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薛玲珑一副被欺骗感情的样子。
狸猫精心虚:
傅尘雪被这个状况搞懵了,此刻柳长宁准确地跑到她身边,劝道:师尊,薛长老身体弱,我们还是先回御冰宗吧。
薛玲珑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了,她拉紧身上的法衣:尘雪,快走快走,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而她走过柳长宁身边时,柳长宁却突然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清凉味道,好像是师尊身上的气息。
柳长宁微微一愣,立刻去摸傅尘雪的腰,傅尘雪被那只冰凉的手一戳,差点吓到:长宁,你做什么。
师尊,你的法衣呢?柳长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语气很不高兴。
傅尘雪揉了揉自己的腰:为师的法衣给薛长老了。
给薛长老了?
柳长宁呆住,师尊的法衣不是只给她穿过吗,为什么,为什么还给别人穿?
由于薛玲珑气愤地往前走,傅尘雪怕她再遇见危险,不仅无法完成宗主的任务,更无法完成系统的任务,只好拉着柳长宁的手赶紧追上去。
临走前,她把狸猫精身上的暮天寒松开了,狸猫精碧绿的眼睛望着薛玲珑的方向,最后只能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
柳长宁不高兴,而且是非常不高兴,她脸色极黑,但傅尘雪没发现,她追上薛玲珑,说道:你灵力尽失,跟我们御剑回御冰宗会很困难,还是坐马车吧。
薛玲珑离开洞府正常多了,她这才注意到傅尘雪身边的柳长宁,咦了一声:你徒弟眼睛怎么了?
柳长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上的白缎,只听傅尘雪道:此事说来话长,她眼睛受伤了,只能暂时遮住,压制毒性。
什么毒啊。薛玲珑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法袍。
傅尘雪看向这位将来戳穿她修魔的仇人,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捻红蛊,一种魔界的蛊毒。
薛玲珑一听,立刻道:捻红蛊,那不是只有魂婴七叶花可以解?
傅尘雪有些奇怪,等等,怎么这位峰主也知道魂婴七叶花可以解捻红蛊的毒,敢情全世界就她不知道,还得由系统告诉?
不过这魂婴七叶花可不好找。薛玲珑神神叨叨的,少清岛的秘境三年后才开启,魂婴七叶花又在极寒之地
忽然,薛玲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转头看向傅尘雪,只见傅尘雪用一种相当疑惑的神色看她,她讪笑着打岔:那个,马车去哪里找?
来之前,华凤鸣特意给傅尘雪准备了灵石,所以马车之事无需费工夫,傅尘雪选了一辆比较合适的,里面有一排羽绒软枕,薛玲珑挑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对傅尘雪道:尘雪,上来啊。
柳长宁默默捏紧了拳头。
傅尘雪无奈道:你先坐,我把长宁抱上去。转身对柳长宁张开手,来,师尊抱你。
柳长宁感觉薛玲珑至少占了二分之一的位置,她赌气道:我不坐。
傅尘雪:怎么了?
柳长宁闷闷道:我要坐外面。
傅尘雪道:外面是车夫的位置,你眼睛看不见,坐在外面万一受伤怎么办?
柳长宁抿了抿唇,拉住傅尘雪的手,磨蹭道:可是,可是我腰疼,只能趴着。
腰疼?傅尘雪不明白柳长宁什么时候腰又受伤了,你的腰怎么了?
柳长宁委屈道:我在洞外等师尊的时候,不小心被狸猫精挠了几下,好疼啊师尊。
傅尘雪一听,当即把马车帘撩开,她看见薛玲珑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温声道:你先出去一下。
薛玲珑坐直:怎么了?
我徒弟受伤了,我要给她检查。
薛玲珑哦了一声:在里面检查就好了啊,都是女的,怕什么。
傅尘雪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不行。
为什么?薛玲珑相当疑惑。
傅尘雪道:就是不行,外面有水囊,你先出去喝点水吧。
薛玲珑只好不情不愿地披上法衣,出去了。
傅尘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柳长宁心思敏感,尤其是被检查的时候,傅尘雪还记得自己刚遇见柳长宁时,为了给她检查伤势,两个人折腾了许久,柳长宁都从石床摔到地上去了,还是不愿意让她碰。
柳长宁两年多没见薛玲珑了,就跟陌生人差不多,既然是陌生人,傅尘雪觉得有必要保护自家徒弟敏感的性格。
果然,她这回朝柳长宁伸出手,柳长宁就愿意了,她也把手递过来。一旁的薛玲珑看见马车帘被放下,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开始闷闷不乐地喝水。
傅尘雪把柳长宁抱到身上,认真询问意愿:为师解你衣服了?
柳长宁脸红,嗫嚅道:嗯。
傅尘雪心想这孩子脸红什么,她把柳长宁的衣摆推上去,果然看见她雪白的腰侧有几道抓痕,还隐隐渗出来鲜红的血丝,她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叫为师出来?
柳长宁面不改色地撒谎:师尊去找薛长老了,我不想这时候把师尊喊出来。
这抓痕不过是她和狸猫精胡闹时,那狸猫精失手抓到的,柳长宁心想正好可以让师尊心疼自己,以后去哪儿都带着自己,就喜滋滋地留下了。
傅尘雪暗道早知道就该把那狸猫精好好打一顿,她从乾坤袋里拿出创伤药,说道:这药有点儿疼,长宁别动。
柳长宁听话地嗯了一声,趴在傅尘雪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