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孟先生夫妻,孟夫人好好将养了一段时间,又经常带学生做些活动,身体健康许多。
她见着弟弟同夏琛一起出去,先是跟夏琛打了声招呼,之后随口询问忘尘是否有事,中午可回家用饭。
忘尘犹豫片刻,他约莫是不晓得当初他出家的时候,孟夫人大病一场的,但是也知道,姐姐现在不待见傅瞻。
他说是跟傅瞻做个了断,但是傅瞻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是下定了决心,谁也说不动他。
他自是可以冷待,但傅瞻不走,迟早会让姐姐撞见,届时没个缓冲,更不好收场。
于是忘尘老老实实将傅瞻到来的消息告诉孟夫人,孟夫人果然大怒,一把攥住弟弟的手不肯放开:“你去见那负心薄情的人作甚!”
说完又扭头去求夏琛:“元宝,你赶他走好不好?那是个狠心人,莫让他进城来。”
她家阿清多好的孩子,怎么能让那傅家小子再三糟践。
忘尘大致知道一点儿夏家跟将军府有关系,自然不会让他为难,慌忙对孟夫人解释道:“姐姐,我只是去同他说清楚,你莫要着急。”
孟先生也在一旁跟着劝:“正是如此,若是避而不见,倒显得我们家阿清心有亏欠。此事是那傅家不占理,傅瞻找来,听他如何说,再将他打发了便是。”
孟夫人在丈夫的安抚下勉强收敛情绪,声音却依旧有些发抖:“我同你一起去。”
傅家毁亲时她不在,只能任由当时还年幼的阿清独自承受,这次她必定要去看看,那傅家小子能说出个花儿来。
她意志坚定不肯动摇,忘尘无奈,只好带她一起,孟先生担心妻子,也跟着,一行四人,神色各异地往外城走。
路遇孟明峻抱了一摞书册跟人说话,小师弟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和上司打招呼,就被他娘拉到一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一身文气的少年将书册往同行人手一放,板着脸气势汹汹地去给他小舅舅讨公道去了。
忘尘哭笑不得,心中又升起一丝暖意,其实他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他为了个男人,不顾一切出了家,当时只顾得自己心中悲痛,却忘了考虑姐姐的心情。
夏琛也没想到,这人越来越多,他本来只打算找忘尘,去跟傅瞻单独谈谈的。
看看孟家人一副去找场子的架势,衡量一番他们这边的武力值,夏琛招手叫了个小孩,让他去他家传个信,把温束喊来镇场子。
外城,傅瞻跟流民们听完薛广宗的讲解,各自去寻了空闲的屋子准备收拾收拾先住下来。
那些屋子都是搬进内层的居民曾经住过的,基本上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仅留了个床板和一些铺床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