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已经摸准自家好友的脾气了,有时候简直比南哥儿还像个小孩儿,一夸他,就会露出那种既骄傲又矜持的表情,有趣极了。
所以夏琛从来不吝夸奖:“子笺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小手段,没什么。”温束嘴角微微翘起,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见夏琛看着他笑,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夏琛将手臂交叠放在膝盖上,又趴在手臂上,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笑你好看啊!”
……
翌日一早,昨晚没守夜的冯砚山来将他们叫起来,让他们洗漱吃饭,好早点上路,冬日昼短夜长,白天时间不能浪费,尤其是这几天天气不错,一直有太阳。
现在他们有六人,已经排了值夜表,每天两组分别值上下夜,剩下的一组第二天早起喂马准备朝食。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们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夏琛把自己的小夜灯贡献出来,借着这光,一行人围坐在小桌子前开始吃饭。
南哥儿吃饭快,几碗粥两个大馒头下肚,都不见他怎么嚼,就已经吃完了。
夏琛有心嘱咐一句细嚼慢咽否则对胃不好,再一想现在这种环境,吃慢了才有问题,索性不再管他,自己也加快了吃饭速度。
他不管南哥儿,这傻小子偏要凑过来找事:“小叔,我有个事儿问你。”
“说。”夏琛咽下一口粥,没抬眼看他。
南哥儿挠挠头,神色古怪:“那个……昨天你用那个宝书,撒豆成兵打坏人,我怎么听见你说了一句……”
“咳咳咳……”夏琛一口粥没咽下去,呛得一阵猛咳,坐在旁边的温束顺手抚了抚他的背。
夏琛顾不得理他,气都没顺,边咳边努力用最威严最可怕的表情瞪视拆他台的小侄子:“你听错了,我、咳、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我真的听见了,不信你问老冯。”南哥儿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将目光投向冯砚山,想让他给自己做个证。
埋头吃饭的冯砚山,怎么也没想到战火会蔓延到他身上,他抬起头,一边是南哥儿带着委屈求证的小眼神,一边是队伍大佬的死亡凝视,冯砚山识相地怂了:“我、我没注意……”
“怎么可能?!”南哥儿瞪大眼睛:“你不是站我旁边吗?”
“我真没注意。”冯砚山讪讪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