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晏想起谢翡刚查出抑制剂对他无效的那天,生无可恋地坐在病床上的情形,担忧之中不由失笑。就在谢翡转身朝着不知哪个方向走的时候,他上前一步,无奈抱住这人:“你冷静。”
谢翡无法冷静,这检查结果不啻于一道惊天巨雷,不偏不倚不歪不斜劈上脑门,他离白日飞升的距离只有那么丁点儿。
“啊啊啊啊啊——”谢翡拖着调子往前走,“我为什么是个Omega!人出生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性别,Beta多好啊啊啊啊——”
顾方晏捡起丢在地上的体检报告、追过去。
既然谢翡没办法自行冷静下来,那只能靠他了。顾方晏绕到谢翡身前,一手抓住谢翡的手,另一只拿体检报告的手环住这人的腰,微微低头,把人吻住。
谢翡终于不那么抓狂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翡总处是间歇性焦虑,意外的是,练琴并没有受到影响。顾方晏觉得他这是把所有情绪都化作了力量。
不过谢翡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他盼望着时间快点过去,决赛能在他发情期之前到来,可时钟的指针仍旧是那样的速度,滴答滴答,不快半拍。
决赛开始的前一日,谢翡头一回没有出现“考前兴奋”的症状,他把两把琴都取了出来,左一把右一把抱着,盘膝坐在沙发上,紧张得随便一碰就要炸毛。
顾方晏端了份水果捞到他面前,他动也不动,跟没察觉似的。
“是入定了吗?”顾方晏伸手碰了碰谢翡脸颊。
谢翡皱起眉:“顾弟弟,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顾方晏:“别慌,我会一直在。”
“你又不能变成我的样子上台拉琴!”谢翡闷闷不乐说道,说完后意识到对顾方晏发脾气很没道理,放轻语气,低声说:“我平静不了。”
“顺其自然就好。”顾方晏温沉地说,“还有一年时间,我们还能参加别的比赛。”
但不能一直拉着你陪我。
谢翡没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他撩起眼皮看了看顾方晏,继而垂下,看地板上的纹路。
顾方晏放下水果捞,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出去逛逛?”
“去哪?”谢翡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