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军退到了池州之外,这意味着池州重归大祁领地。这片土地也是命途多舛,十几年间便几番易主。
程晚桥把沾了胡须的匕首在河水中漂了漂,而后站了起来,正色道:“传令下去,立即安排盘查清点,安置伤者,我军将士入土安葬,敌军尸首焚毁,不可遗漏。”
“是,殿下!”
——
灵溪宫。
夜凉如水,风徐徐地吹,羽灵溪无论何时都是这样静谧,没有特别大的动静,偶尔一两只飞鸟从林间扑腾着翅膀飞出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遇辰正在房中焚香,他有个习惯,睡前总要焚香。
他动作不急不缓地压着香灰,门外传来鸿雁的声音,“君上。”
“何事?”
鸿雁道:“荆军已退。”
遇辰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继续压着香灰,“少君可睡了?”
“刚睡着。”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鸿雁退了下去,遇辰取出云纹香篆,搁在香灰上,再取了长勺从瓷瓮中舀了一勺香粉倒在香篆上,而后用长勺压实,挪走香篆,再点燃了香,盖上香炉盖。
白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特殊的香味四溢,沁人心脾。
他握着一卷书看,看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只敲了一下,他看向门外,纸糊的门上映着一个影子。
他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门口,抬手正要推门栓。
“别开门。”门外的影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