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良闻言朗笑了几声,心里也有几分自嘲,看来他处心积虑想让他和太子斗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程晚桥无欲无求,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确确实实。
他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惋惜。
庆幸少了一名对手,惋惜少了一枚棋子。
待送走了程晋良,遇辰从门口进来,“他在试探你。”
程晚桥看着遇辰,刚刚他并没有察觉他在附近,“你方才一直在外面?”
“我若是想听,即便是在我房里,也是听得到的。”
程晚桥倒是相信遇辰有这个神通的,“你觉着,他想试探什么?”
遇辰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早该知道你不会和太子斗,你离开京城后他会亲自上场,与太子正面交锋,但你此时远去边境,就等于退出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若是他不担忧,今日就不会特意跑一趟。”遇辰老谋深算地分析道:“他先前想利用你对付太子,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你作壁上观,他自然也怕,怕他和太子在京城斗得两败俱伤,你突然回来,捡了这个渔翁之利。”
被遇辰这么一提醒,程晚桥仔细回想,程晋良这一趟确实来得十分蹊跷,他这些日已经没有挑唆说他去对付太子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不会斗,但他今日特意过来自然不是关心他的,而是想试探他,如若被他试探出他对皇位也有一丝念想,那他在池州估计也不会安稳。
程晚桥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小看他的这位兄长了,“看来还是我太过大意。”
遇辰道:“是你心地太过善良,从不从坏处去定论他人。”
程晚桥看着他,“那我方才的话估计也是让他放心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皇子虽整日嬉皮笑脸,可若论心机,他可比东宫那位深得多,并且,他疑心也重。”
程晚桥仔细想了想,觉得三皇子的心机确实比太子重得多,太子虽然视他为眼中钉,但好歹他回京之后没有在背后耍过什么阴谋诡计。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室中的尔虞我诈比战场上阴险多了,程晚桥是再不想趟这趟浑水,“我下个月便与你一同回池州,隔了千山万水,这京城中的明争暗斗便跟我无关了。”
他又问:“还有半个月,京城之中你可还有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