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远也不见一个人。
“遇辰。”
耳边传来琴音,他快步下了石阶,顺着开满鸢尾花的小道,来到一座亭子前,亭子四周垂着轻纱,里面传来袅袅琴音,他心里一喜,上前撩开轻纱帘子,里面并没有人。
他又退了出来,转身往另外一条小道穿了过去。
忽然,他听到了孩童的哭声,他顺着那哭声而去,进了一趟门,看到了一个哭得十分伤心的小包子,正是祁言。
容回上前抱起哭肿了眼睛的祁言,“言儿怎地哭了?”
祁言抽泣着,“父上,父上他死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柄利剑扎进了心脏,容回下意识看向房里的一副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紫色衣裳的男子,正是遇辰。
他猛然睁开眼睛,心跳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入眼是头顶的粗布床帐,他还是在那一户农家的房里躺着,刚刚的不过是梦境。
他坐了起来,缓了缓急促的呼吸。
还好,还好是梦。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岳商亭从外面进来,他已经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看他的样子,伤势恢复得还不错。
“醒了?”
容回看了他一眼,眸光沉了沉,没应声。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岳商亭,他始终清晰地记得岳商亭提着剑刺向遇辰的那一个画面,心里对他说不上怨恨,但心里总有了些芥蒂,已然不能和往常一样和他共处。
岳商亭兀自走了过来,面色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既然你醒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临仙台,你若不能骑马,我给你安排一辆马车。”
容回的目光无聚焦地看着身上的被子,“我暂时不打算回临仙台。”
岳商亭皱了皱眉,“你不回临仙台,你还想去哪里?”
“我自有打算。”
岳商亭的目光变得阴冷,袖子下的拳头捏紧,“难不成,你还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