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是为君上身子着想。”
遇辰冷着脸,绕过她去了自己的寝房。
——
容回那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梦,梦见四岁那年,他的母亲还在世时。
自他三岁记事起,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常常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愣。她曾问他,“回儿,你可知娘为何要为你取名为回?”
他摇头说不知。
母亲一双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因为娘希望有朝一日,你爹能回来。”
随后,她又兀自低头,双手捧着脸抽泣,“不,他不会回来了,他死了。”
再后来,母亲将他托付给师父,她离开时弯下腰对他说:“回儿,你日后跟着你师父,我去寻你爹了。”
那时他尚年幼,不知母亲这句话为何意,后来他才明白过来。
容回睁开眼睛,从梦中醒过来,方才的那一切不是梦,是真的,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他想不起来,只有在梦里才清晰。
头顶依旧是那一片鹅黄色的轻纱帐,容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丝绸薄被从他身上滑落,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
那一觉他睡得天昏地暗,倒开始怀疑昨天见到的那名叫做遇辰的男子也是梦里的人。
他掀开被子坐在榻边,忽而又想起自己腹部的伤,他抬手碰了碰,倒不怎么疼了,他掀起亵衣看了看,伤口也快愈合了。
这……
想来是昨日他喝的那碗药的缘故。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他的那一身衣裳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就算在估摸也不能穿了。他身上只穿了亵衣,若是就这么出门,有些失礼。
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鸿雁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托着一身新的衣裳。
容回还记得她的名字,忙拱手,“鸿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