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顶多干点儿偷鸡摸狗的事,大坏事是万万不敢插手的,可他又收了人家的钱,就忽悠了村里几个小孩,去帮他放烟花。
他想着万一小孩被发现了,人家也不会抓小孩子。
结果是没抓小孩子,这不是顺藤摸瓜,摸到他头上了嘛,不但手机里的消息被翻了个底朝天,还被监视了。
制服们也不抓他,就盯着他,让他再有那人消息,要先上报。
小混混哪经过这阵仗,他偷鸡被扭送派出所的时候都没见到过这么多制服,现在就只敢战战兢兢听话。
不过后来小混混就像被用完的工具人,再没收到过来自给他发钱的人的消息。
但是邹娜却很快出现在了鬼王林外,她出林的方向,跟阮北他们当初进入的地方隔了老远,不在同一个方位,那边的林子更靠近阴冥鬼王的地盘。
邹娜出来后,守在外头的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严密监视着她。
邹娜出来后,在附近的小县城找地方住了一晚,吃饭,睡觉,第二天就朝着筼筜山的方向去了。
得到消息的宣宁成,在自己办公室静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将此行跟去筼筜山的队伍规模扩大了一倍。
陆思白最后是被邹娜搞定的,东郊鬼说,陆思白收到消息,让他去筼筜山。
陆思白说不去,那人就说,你不去,就留在锦城等死,等你的躯体,像腐尸一样烂掉。
上回的消息肯定不是邹娜发的,因为那会儿她还在鬼王林,但这次消息却是她发的,她清楚陆思白所有弱点。
陆思白身上的疮已经生得很严重了,一些捂得太严实的地方开始流脓溃烂,离腐烂也不远了。
他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因为生疮,变得紫红肿胀,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临走前,很久没出门的陆思白照了一回镜子,然后崩溃得砸烂了屋里所有的镜子。
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什么行李都没带,只带了身份证和钱,买了车票。
邹娜和陆思白前后离开往筼筜山方向去后,罗自坤也给秦固发消息,喊他们出发。
秦固面无表情,语气欢欣地答应了,挂掉电话就冷下脸。
他和阮北拎着行李跟罗自坤集合,三人一起去筼筜山,后面宣宁成立刻带了大队人马跟上。
修行者耳聪目明,他们不能跟的太紧,会被罗自坤发现。
好在有秦固和阮北这两个卧底,他们在身上带了定位,宣宁成的队伍里有人盯着他们的移动位置和方向,时刻注意保持着最合理的距离。
当然,早在秦固请求宣宁成帮忙的时候,他就派了特事局的人来过筼筜山。
不过那会儿为了防止罗自坤有别的准备,他的人没敢深入,只大致探查了一下情况,确认没有其他陷阱,也没有埋伏。
所以大约问题就集中在那个天然大阵上了,一路上阮北尽力发挥演技,表现出一个单纯活泼,对阵法极为好奇地萌新,时不时提一些简单的问题。
罗自坤就像一个真正的慈祥长辈,尽心尽力教导他,他见识广博,说话也风趣,如果没有这一遭事,阮北真挺喜欢他的性格。
筼筜山虽然没有鬼王林山脉大,但也是座大山,那天然大阵又在深山之中,光进山之后的路,就走了有两天。
而此时邹娜和陆思白,早已经在筼筜山内部碰面。
进山后的第三天上午,阮北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他知道,陆思白和邹娜也在这里,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
罗自坤笑眯眯地带他们去看那个大阵,从外表看,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普通的树、石头,顶多树大一些,长的形状更奇怪一些。
“小北,来。”罗自坤笑着冲阮北招手,秦固身形一僵,下意识想拉住阮北。
阮北抢在他前面伸手牵过他,倒像是两人刻意牵了下手,笑得眉眼弯弯:“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秦固也尽量让自己笑起来,罗自坤笑吟吟看着他们:“两个孩子感情真好。”
他也没说不让秦固看,甚至等两人走近了,还主动跟秦固说:“看出什么了吗?”
秦固四下转悠了一圈,在一棵不粗不怪,长的平平无奇的树前停下,侧头看向罗自坤:“这里?”
罗自坤赞叹地点头:“你辅修符术,阵法倒也没落下。”
秦固阵法天赋只算一般,不过因为符箓里面有符阵的存在,顺带着学了一些,不算精深,但也够用。
“这里怎么了?”阮北好奇问。
秦固拉起他的手,放在树干一侧,掌心下是树皮凹凸不平的触感。
摸到一个树结的时候,秦固用了下力,阮北感觉那凸起的树结好像被摁下去了一点。
但是仔细看,还是那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阮北疑惑抬头,秦固牵着他,往旁边走去,地下室虬结的树根树藤,非常不好走,尤其是有一块儿中间还堆了乱石。
阮北低头看路,小心翼翼,秦固却大步直接往乱石堆里走。
“等等,欸——?”阮北一脚踏进乱石堆,诧异扭头,再扭回来,眼睛瞪圆:“这、这是怎么回事?”乱石堆不见了,刚才那棵树也不见了。
罗自坤也跟了进来,解释道:“最外层是个简单的幻阵。”
阮北懵里懵懂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可太神奇了,他倒是见过一些阵法,不过大都是小型的,困阵或者杀阵。
“然后呢?”阮北说:“不是说叠阵吗?下一个在哪儿?”
罗自坤笑着对秦固说:“再试试?”
秦固点点头,这次花了挺久时间,最后皱眉道:“还是个幻阵,找到一个阵眼,但是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