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掌盖住的眼眸里渐渐染上笑意,他眨了眨眼,睫毛扫得阮北掌心发痒。
他将手拿下来,偷偷用指腹蹭了蹭。
秦固摸了摸他脸颊,语调似乎很严厉,眼里却藏着笑:“快睡,熬夜小心长不高。”
阮北拉过他的手抱在怀里,软着嗓子撒娇:“我疼,你刚才给我检查的时候不那么疼了,再摸摸。”
秦固表情微妙地呛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到他小腹上,小心控制灵气在阮北受伤的经脉中游走,滋润抚慰他疼痛的身体。
虽然背上还是疼,但好歹内伤不那么疼了。
再有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确实累了,趴在秦固怀里,没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秦固微微低头,知道阮北是睡着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少年,他嘴角不由翘起,下巴轻轻蹭了蹭他发顶,连手中操纵灵气的动作都轻缓了一些。
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早上五六点钟,外面走廊已经有走动声,秦固才抽回手,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阮北倒是睡了个好觉,背上的伤是淤伤,不碰不扯,疼痛感其实没那么强烈,就是闷疼。
他睡着了,趴在秦固怀里不动,压不到伤处,感知也没那么敏锐,自然就睡得香了。
阮爸爸习惯了早起,醒了见两个孩子还在睡,他就躺着没动,也没叫他们,自个儿拿手机瞅瞅。
以往他可是最不爱看手机的,他就闲不住,有那个坐那玩手机的时间,还不如去琢磨两个菜谱。
后来阮北和阮西给他下了一些美食app,让他看看别的地儿有什么特色美食怎么做菜,他觉着有意思,时不时会看看。
刚看了没一会儿,秦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抬头,下意识先捂住了阮北耳朵。
阮爸爸瞥了一眼,是他闺女打来的。
秦固接起电话,阮西在里头问:“困困你出去晨练了吗?我买了早餐,在锅里热着,你回来了记得吃。”
估摸着是早上敲他门没敲开。
“不用了姐,我到爸这来了。”秦固坐起来接电话,余光瞥见阮北正准备翻身往下躺,忙勾着肩膀把他压回来。
“怎么这么早就去了。”阮西嘀咕了一句,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说到吃饭,确实饿了。
“那行,你等会儿,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阮北也起了,秦固又给他上了回药,阮北闻着自己身上的药油味儿直皱眉。
二十分钟后,阮妈妈和阮西一起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殷卓,他给女朋友和未来岳母当司机当的很殷勤。
阮北现在对殷卓的印象很好,见面客客气气喊卓哥。
殷卓笑着把手上拎的保温桶放下来,医生已经查过房了,阮爸爸也能正常吃东西。
早餐是粥和小笼包子,爷仨胃口都好,饿了一夜正受不住,饭来了就一起吃上了。
阮西进来就闻着药油味儿了,忍不住担心道:“爸你擦药油了?之前怎么没开这药?”
殷卓在这,有些话不太好说,虽然他知道小北能见鬼,有点儿神异手段,可重生这种事他觉得还是瞒着比较好。
于是阮爸爸随后含糊道:“不是我,等会儿再说。”
殷卓看了眼拿筷子动作有点儿别扭的阮北,笑了笑没说话。
阮妈妈跟在后面,也满腹疑惑:“怎么突然换了病房,大晚上的。”
她进来看了看,又点头道:“确实比昨天那个好。”
阮爸爸笑眯眯道:“可不是。”
这是他儿子孝敬他的,自个儿挣的钱。
阮家虽然不是多富裕,但也不穷,阮妈妈乐意丈夫养病住好点儿,便不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吃完了,阮爸爸支使阮北,让他把保温桶拿去洗洗。
阮妈妈不满道:“这儿怎么好洗干净,那水池子也没热水,别冻着小北,我一会儿拿回家洗。”
“没事,我先拿去冲冲。”阮北知道爸爸是想跟妈妈还有姐姐说那些事,主动拿了饭盒站起来。
秦固跟他一起,殷卓四下一看,问:“开水瓶呢?正好我去打瓶热水回来。”
阮妈妈也帮着找了一圈:“是啊,开水瓶呢?”
阮北:“……”
完蛋,他昨晚把开水瓶扔了,后来完全忘记了。
阮爸爸也想起来了,轻咳一声替阮北描补:“我不小心绊倒了,摔了,就扔了。”
阮妈妈吓了一跳:“没烫着吧?”
“没,里头没水了。”阮爸爸忽悠了过去。
殷卓还是很机变的,当即道:“没开水瓶不方便,我下去买个新的。”
“那麻烦你了,小卓。”阮爸爸很满意准女婿的上道,殷卓高高兴兴下楼去了。
阮西等男朋友走了,才开口道:“爸,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