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瀚明有钱,周琳琳跟他离婚能分最起码一半,单这套房子就好几百万。
周琳琳站起来给秦固鞠了个大躬,哽咽着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最后说:“请您替我跟阮大师说一声,真的非常感谢他,感谢你们替妞妞做得一切。”
孙老奶和佟瀚明母子俩的罪名已经在小区里传遍了,骂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孙老奶,名声臭到家了,有孩子的人家尤其理解不了,都说她人面兽心。
周琳琳坚持没有搬走,是因为要陪着女儿,这里是女儿熟悉的家,她怕妞妞到别处会害怕。
秦固让周琳琳先供养着妞妞,等他高考完了再找人问问有没有送妞妞去投胎的办法。
回去之后,他把这次报酬和任务奖金都分了一半给阮北。
至于为什么不都给了,就跟那位警察叔叔说的一样,男人手里不能没钱,不然怎么追求喜欢的人。
(申林鹏:我不是这么说的。)
阮北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主要是他家困困辛苦了,又是画符又是帮警察办案的,他不该拿这些钱。
但秦固坚持,说没有他去问孙老奶,就没有后续的调查,没有他遇到妞妞,周琳琳也不会这么感激他们。
阮北就美滋滋把钱收下了,小金库再次突破十万,感觉自己又成了有钱的崽。
不过他太忙了,收到报酬也只高兴了一会儿,连钱都没时间花,随后又投入学海中。
可能因为固定了行程,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身边又有困困这个鬼邪辟易的天师在,之后一个多月安安稳稳,阮北再没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六月,高考临近。
天气突然闷热起来,城市像个大火炉,恨不得把所有人变成脆皮烤鸭。
一中教学楼很老了,听说在建新教学楼,地皮已经开始规划,可惜阮北是用不着了。
从小就是这样,只要学校改建,不管是新操场还是多媒体,又或者教学楼宿舍楼,只要阮北一毕业立刻建好,简直像魔咒。
老教学楼没有空调,只有吊扇,吱呀呀转得人心焦。
唯一安装了空调的教学楼给高三用,晚上放学,阮北体恤后背全汗湿了,瘪着嘴跟秦固抱怨:“你有没有能降温的符?实在太热了。”
秦固看他额发湿贴在脑门上,替他拨弄上去,心疼得不行:“要不跟老师请假,回家里复习,反正你要参加高考,不跟他们一起上课也行。”
他捏着阮北后衣领提起,不让湿衣服贴在阮北身上,难受。
“不用,马上就要一起放假了,王学长说这几天再给我查漏补缺一下。”
夏天的风也是热的,从衣领灌入,湿乎乎的夏衣很快吹干了不少。
学校门口,远远看见阮爸爸,阮北高兴地拉着秦固跑过去:“爸!”
从五月起,阮爸爸晚上就不做生意了,早早关门,开车来接阮北和秦固回家。
家里两个孩子要高考呢,大人怎么可能不重视,之前阮西高三,阮爸爸恨不得每晚去接。
“唉,热吧,快,吃根冰棍,咱们回家。”阮爸爸递过来一个保温桶,里面放了两根自家做的绿豆冰棍。
阮爸爸担心他们吃外头卖的雪糕冰激凌拉肚子,一心认为自家做得最安全,天天在家煮红豆汤绿豆汤做冰棍,还试着榨果汁做水果冰棍。
董洋洋现在不跟他们一起走了,他回家提了一嘴,说阮北爸爸每天来接,董洋洋他妈抓住话头,每天骑着小电驴接送他,跟他说如果期末考试没有像阮北一样进步巨大,就把他自行车收了,每天跑着去上学。
董洋洋气的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割了,让你嘴贱!
车里开车空调,再嘬着清甜冰糯的绿豆冰棍,被酷暑逼出来的心烦渐渐消失。
六月五号起,一中全校放假,布置高考考场。
让人头秃的事,阮北和秦固不在同一个考场,也都不在本校。
早上一起送两个孩子去高考肯定不方便,阮北大伯父不会开车,二伯父倒是会,还主动请缨,被二伯母迎面泼了一瓢冷水。
她说二伯父开车太飘,自己撞树上没啥事,不能耽误阮北和秦固高考。
大人不让两个孩子操心,只说到时候肯定把他们准时送到考场。
结果六月七号那天早上,阮北起床后,看见了坐在他家客厅里的殷卓。
他哽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姐——一人高考,全家出动,阮西也回来了。
阮西正努力把盘子里的煎蛋戳出一个“五”,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去洗漱,洗完了来吃饭。”
然后毫不见外地吩咐殷卓:“你去楼上喊一下困困,让他下来吃饭。”
殷卓二话不说就出去了,阮北咬着牙刷,搞不明白殷卓怎么跟他姐这么熟了。
算了,怎么想殷卓也比他姐前世那个男朋友强,听说他跟姐姐分手后转头跟姐姐室友好上了。
阮西一视同仁,戳完一个戳下一个,两个盘子都摆好了“150”,阮北秦固一人一个。
阮北洗漱完,看看盘子里被戳烂的煎蛋哭笑不得,还是夹起来一口吞了。
然后把油条泡了豆浆,剩下那个完整的煎蛋一起吃了。
秦固被殷卓喊下来,阮北把他按到餐桌前,挤眉弄眼:“快吃,姐姐的心意。”
秦固从盘子里竖着的油条和旁边完整的煎蛋勉强看出中间这一坨是个5,面不改色跟阮西道谢:“谢谢姐。”
然后一口把蛋吞了。
阮西笑眯眯看弟弟们吃完,才有心情问殷卓:“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