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没有感受到有人施法。”
以他灵识,如果有人对他作法,不可能一点儿感觉没有。
“这就怪了……”徐自端十分头疼,难道跟之前师弟所说得劫有关,可旁人的劫也应不到徒弟身上啊!
不过他们这一行,见多了没办法解释的事,既然摸不着头绪,目前看来也没什么不良后果,只能这么算了,就是可惜了秦固的玉。
“那师傅,我可以回去了吗?”秦固心情不好,给小北预备的成年礼没了,这里还有个牛皮糖一直烦他,他想回家,他想自己小朋友了。
徐自端哭笑不得:“每次待不了几天就急着往回跑,我们这是有老虎咬你?”
他知道徒弟心不在这一行,如果是十年前,肯定要训他,不该浪费天赋。
可他一连死了两个徒弟,都是他从小娃娃起,手把手带大的,跟自己孩子没什么区别。丧子之痛,让徐自端深受打击,很多事也看开了,不想当天师就不当吧,上个普通大学当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周自逸笑眯眯插话道:“说不定是家里有漂亮小姑娘等着呢,咱小五这品貌,能把小姑娘迷晕头。”
他迷小姑娘干嘛,他又不喜欢小姑娘。
秦固不搭腔,二师伯就喜欢逗弄晚辈。
徐自端笑骂一句:“老不休,别带坏我徒弟。”
而后正了正神色,跟秦固说:“你再等两天,我约了明老,让他给你看看相。”
明老是相师一脉的大佬,算起来秦固外公的师叔,老人家久不看相了,要不是这层渊源,徐自端也请不来他。
“明老?算了吧,玉碎就碎了,别麻烦他老人家了。”
相师一脉勘天机人相,死的虽没天师一脉多,可大都晚景凄凉,五弊三缺,不是开玩笑的,越是天赋好的相师可能越惨。
就如他外公,壮年丧妻,中年丧女,老年一身疾病,走到时候还带着病痛。
明老年纪这么大了,无儿无女,一个人在山中寡居。
让人家给他看相,没看出来还好,看出点儿什么,帮不帮他?老人家肯出面给他看相,就不会袖手旁观。
改了他的命,更加有损寿数,他担不起。
徐自端叹气道:“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之前你师叔回来,见了你一面,私底下跟我说,看你面相有劫,似是受亲近之人牵连。后来你的玉又挡劫而碎,我就想请明老来帮你看看,这劫是不是应了。”
一般的小劫难,相师根本不会提,避开那些小灾小难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可能因为这一点儿改变,就有更大的劫等着。
亲近之人?
秦固悚然一惊,相师难勘己命,越亲近的人越看不透,他师叔所说的亲近之人,肯定不是师门中人。
那就只能是……小北?
秦固心惊胆战,已经等不及明老了,急道:“能让师叔先帮我看看吗?”
能牵连到他,说明小北遇见的麻烦不小,秦固光想一想,就觉得接受不了。
徐自端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叔是个半吊子,看相卜卦时灵时不灵,要不是知道他不会拿你开玩笑,我都不会信他。”
确实,他不敢赌,那就只能留下等明老了。
思来想去,秦固还是不放心,跟师傅和师伯说了一声,跑回自己房间换手机准备给阮北打个电话。
他瞒着阮北,只告诉他自己是在习武,一方面是以后没打算以天师为职业,不想阮北这个普通人掺和进去。
另一方面,不敢说。
一开始是因为他外公,打算带着他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搬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阮家夫妻是很心善的人,见他们一个体弱老头带着个年纪很小,病怏怏的孙子,什么事都给搭把手,平时做了好吃的也给他们送一点儿。
别的邻居看他不精神,身体不好的样子,不让自家小孩儿跟他玩。
阮家倒是不在乎这个,还嘱咐自家小孩照顾着点儿他,不要欺负他。
阮西自小性格很虎,长一张文静秀气脸,但特别坐不住,阮北年纪太小,她带着玩不了。
就把两个小男孩往一起一放,让他们俩玩。
阮北从小性格就软,长得也特别好看,还爱笑,尤其是看见亲近喜欢的人,就眉眼弯弯,笑出一嘴小米牙,奶萌奶萌的。
秦固那会儿因为容易走魂,时常陷入昏睡,阮北年纪那么小,也不闹他,就趴在他身边,小胳膊抱着他,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拍他背哄他睡觉。
虽然拍不了两下就跟着一起睡着了。
后来他外公发现他这天赋实在压不住,怕他哪天魂走了回不来了,只好把他送来玄清观修行。
这些事毕竟不太好说,尤其是对于普通人,很容易被当成封建迷信举报了。
于是表面上,跟邻居们的说法就是送到山里习武,练练体魄。
后来他倒也不是刻意瞒着阮北,别人不一定清楚,秦固怎么不可能不知道阮北怕鬼?
他要是说他是捉鬼的天师,那岂不是间接证明真的有鬼,吓到他小北怎么办。
因为种种原因,秦固将自己的身份瞒的滴水不漏。
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专门每年来玄清观用的,他要比赛,阴地邪处四处跑,很多地方信号会被干扰屏蔽,有时候电子器械还会报废,那部常用的手机就没带。
秦固回到房间,算了算时间,这会儿小北应该放学了,于是放心的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