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启动车子离开机场,他扫了一眼那枚散发着诡谲光芒的黑宝石,立刻挪开了眼神。
大圣杯就在里面?
赤松流冷静地说:我找好了买家。
太宰治有些惊讶:你不要吗?
赤松流摇头:这玩意很危险,一旦染上很难去除,至于消除
只有让此世之恶真正诞生,它才可能被毁灭,否则它会一直存在的。
太宰治微微蹙眉:异世界的你是利用圣杯仪式
赤松流纠正太宰治的想法:不,异世界的我使用圣杯仪式,归根结底是想要拼贴世界,处理此世之恶是顺便的。
太宰治明白了赤松流的想法:你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对圣杯感兴趣的人?
赤松流嗯了一声,哈特雷斯既然对圣杯仪式感兴趣,那就换取进入地下灵墓的门票。
太宰治拉长语调:什么嘛,你要卖出去的话,作为最初的持有者,我应该有议价权吧?
赤松流:当然,你可以反对。
太宰治好奇地问:你卖了什么价格?
赤松流打方向盘,车子下了高速,准备进入伦敦市区。
地下灵墓的走私渠道。
太宰治怔了怔:你要去地下灵墓?
赤松流有些惊讶:你之前说要去灵墓里的秘仪裁示局啊!
太宰治听后顿时恹恹的:哦,抄了时钟塔的老巢,费佳会高兴的。
赤松流停下车自等红灯,他看向十字路口的车流,笑眯眯地说:地下灵墓也是分层的,里面有开采都市,宛如新奇的异世界,和地上截然不同。
我们一起去地下灵墓旅游,怎么样?
听到这里,太宰治顿时来了兴趣,他紧紧盯着赤松流,似乎想要看出赤松流心里怎么想的:真的?就我们两个吗?
赤松流立刻微笑回答:当然不是,还有中也和波德莱尔,这不是你去冬木市之前的谋算吗?
让波德莱尔在巴黎失踪啊!
太宰治失望极了,红灯的光芒笼罩在赤松流的脸上,太宰治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抱怨说:这么多同行者啊。
赤松流补充说:我还要带着间桐小姐,唔,再加一个弗伦,他在那边有老熟人。
太宰治听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行者几乎全是和赤松流有关系的人,太宰治和间桐樱都和赤松流签了契约,中原中也和波德莱尔则是牵扯到之前赤松流对太宰治的承诺,而弗伦是向导。
太宰治:伦敦要发生大事了吗?
赤松流打算去地下灵墓避开这场争端?
难道是海峡那只海怪?
太宰治上飞机时海怪已经冒出来了,但对于海怪的最新动向,太宰治了解不多,毕竟在坐飞机嘛。
赤松流冷不丁说:我将从你那拿到的书页给费佳了。
太宰治心中一惊,他立刻明白了赤松流的言外之意:那只老鼠要将伦敦咬成奶酪了吗?
再结合着刚才赤松流说的去地下灵墓旅游,这种时候拉着他下灵墓
太宰治的脸色有些冷:所以你和他联手了?
赤松流摇头,车子一路向前行驶,他说:不,我两不相帮。
太宰治:可你将书页给他了。
赤松流: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了。
太宰治心中闪过无数思绪和谋算,许久后,直到车子开入赤松流居住的公寓,他才开口:什么时候出发?
赤松流没有立刻下车,他熄了火,没有开车内灯,夜色深沉,车里没有一点光。
赤松流问太宰治:你还要去吗?
太宰治看赤松流,似乎想要看穿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然而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太宰治什么都没看到,只能通过四周环境,看到赤松流那模糊的身体轮廓。
许久后,太宰治开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似乎一直没问过你,异世界的你,为什么会去参加圣杯战争?
赤松流能和费奥多尔达成共识,一定有根本性的原因。
太宰治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真是太不应该了。
赤松流的语气有些喟叹,有些怅然。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扭曲的,到处都是谎言和欺骗,我想要改变魔术师们的认知和想法,我想要纠正魔术师的思想,换言之
我希望魔术师回归为人,而不是神秘。
我想要借助圣杯达成这个理想。
一瞬间,太宰治脑海里浮现了费奥多尔的理想。
【我希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异能力者。】
他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怔忪。
怪不得赤松流会和费奥多尔谈合作,原来这俩人有着相同的理念啊!
但我放弃了。
赤松流来了个大喘气,他徐徐道:异世界的我迈出了那一步,结果世界毁灭了,我深陷荆棘和苦难,磨平了棱角,成了一个努力活着的人。
所以当异世界的费佳想要毁灭世界,异世界的我会阻止他。
这个世界被你拼贴了起来,世界焕发出新的神秘和力量,费佳的做法其实是螳臂当车。
赤松流轻声说:我相信他也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去做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余下的是真实。
就如你曾经为了寻求一死而跑到我面前,费佳除了这个理想,他找不到存在于如此混乱世界的理由。
在东半球是白昼的时候,西半球为黑夜,我们在阳光下生活的同时,我们同样沉眠如死。
说到这里,赤松流又低低地笑了:懂了吗?尽管我放弃了,可我还是想看看,费佳能为这个理想做什么,以及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太宰治听后沉默良久。
赤松流的魔术是唤醒,他的目光在已经消失死亡的过去,并在其中寻找生的意义。
费奥多尔注定要走一条死路,所以赤松流才会想要知道,这条死路的尽头是否有其深刻意义,也许最后时刻迎来生机呢?
太宰治长出一口气,他缓缓说:原来如此,我和你去地下灵墓。
赤松流怔了怔,他有些惊讶地说:为什么?我以为你要留在上面对付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