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伊诺莱巴鲁叶雷塔看上去满脸褶皱,年纪很大了,但只要对上这位老妇人的眼眸,就会立刻被她身上的勃勃生机而吸引。
事实上这位君主对时下最新科技非常感兴趣,名下甚至有好几家剧院、电影院和传媒公司,是三大派系中民主主义的代表人物。
伊诺莱代表时钟塔向钟塔侍从发了质询函,询问异能力者为什么要袭击时钟塔的君主埃尔梅罗。
【韦伯:请叫我二世谢谢!】
阿加莎一边让人探查具体细节,一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她振振有词地声称袭击的人是其他国家的能力者,和我们钟塔侍从无关云云。
这也不算错,爆开的是远东之地的重力使,的确和他们钟塔侍从无关。
伊诺莱接到回复后一哂,她很自然地回函表示,既然和国家政府机构无关,那他们魔术师将进行有限度的自卫行动,希望政府机关给与支持。
比如隔离相关区域防止民众误入战场,比如随时请警察部门帮忙掩盖后续麻烦。
神秘是不允许被外泄的,神秘一旦被更多人知道,效果就会大幅度下降,这也是时钟塔并未第一时间和隶属于政府的钟塔侍从闹翻的原因之一。
现代社会信息传递太快了,一旦当权者不顾一切地发动信息舆论战,将魔术的存在公之于众,这对现代魔术师们来说是毁灭性打击。
阿加莎和莎士比亚等国内超越者开了个小会,同意了伊诺莱的建议。
钟塔侍从将只进行最低限度的情报侦查和监控,阿加莎很开心地将欧洲间谍名单塞给了时钟塔,比如已经暗中入境的德法意俄等国家的能力者。
同时阿加莎还在莎士比亚的授意下,发信函邀请时钟塔代表参加伦敦非正常事务应急管理会议,与会人员不仅有魔术师和异能力者,还会有国家各部,比如警察、交通、国防和海关等等部门。
伊诺莱接到消息后倒是有些头疼。
她自然明白钟塔侍从想趁机多了解一下时钟塔内部情况,但时钟塔的魔术师是不会在意普通人怎么想的,更不可能耐着性子去和普通人的部门协商沟通。
事实上,时钟塔内部九成九的魔术师连手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伊诺莱只能回复要内部商讨一下,阿加莎表示他们可以等,于是虚伪的官方沟通到此为止。
一夜过去,整个伦敦开启了全新的混乱模式。
各国的超越者还没过来,超越者是国家战略武器,不可轻举妄动,但各国的异能间谍以及黑道里的能力者早已暗中潜伏进入伦敦。
甚至费奥多尔的死屋之鼠都摇身一变,成了帮助俄国情报机构探查伦敦内情的先锋。
托尔斯泰打钱的时候特别不乐意,还是屠格涅夫勉强压下了托尔斯泰的怒火,表示费奥多尔这只老鼠可以先去蹚浑水试探一番,你先忍一忍云云。
伦敦的混乱并不影响魔术师们,君主伊诺莱将钟塔侍从发来的邀请传给了其他十一位君主,然后她大大方方地派人向埃尔梅罗送去了慰问礼。
毕竟若非埃尔梅罗二世遇到异能力者袭击,他们魔术师也不好堂而皇之地违背英国女王定下的互不干涉基本准则。
莱妮丝作为埃尔梅罗的公主,她一方面以兄长遭到袭击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伊诺莱派来问候的魔术师的探视请求,一方面又不得不应付来自贵族主义内部的诘问。
还是那句话,魔术师们内卷起来也很可怕。
伊诺莱身为民主主义派系,利用埃尔梅罗对外发动狩猎,但埃尔梅罗隶属于贵族主义派系,贵族主义派系自然会诘问埃尔梅罗,你们为什么帮民主主义派系?
好在赤松流提前想到了韦伯的立场问题,他打晕的那两个异能力者被撤退的海涅一并带走,海涅送给圣堂教会了两个,另外两个自然是和韦伯一起被送回了埃尔梅罗家族。
莱妮丝利索地将那两个倒霉蛋送给了降灵科君主尤利菲斯,以表示埃尔梅罗依旧是贵族主义的一员,虽然如今没落了,但绝对没有忘记家族立身根本云云。
将各方打探消息的人都打发走,莱妮丝的脸上流露出了疲惫之色。
我的兄长真是能招惹麻烦,成为即将开始的双方大战的导火索,兄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韦伯看着伊诺莱送来的关于来自钟塔的会谈邀请函,他若有所思。
想法啊,你觉得其他君主会去参加这个会议吗?
莱妮丝毫不犹豫地说:怎么可能?他们甚至不会在自己的魔术工房屏蔽手机信号!
因为他们太轻视现代科技的发展,根本没将自己和人类画等号。
韦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代表时钟塔去参加应急管理会议,怎么样?
莱妮丝一愣:兄长要去接触异能力者吗?
韦伯拿出手机,让莱妮丝看银行短信:看,昨天维吉莱尔找我去割韭菜,我一天就进账了这么多!
莱妮丝惊呼出声,她捂住嘴:好多钱!
魔术师是吞金兽,埃尔梅罗家族身负巨额债务,最缺的就是钱和灵地。
韦伯露出一丝微笑:是吧?我发现异能力者都是阔佬。联系一下维吉莱尔,问问他的意见。
有韭菜就一起割,他们可是挚友呢!
第25章 025
赤松流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他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睛,洗漱完毕后换了衣服,这才下楼。
一楼大厅里没有太宰治的身影, 赤松流没去管太宰治,他去厨房给自己煎了个培根和蛋, 煮了一杯咖啡, 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
报纸上没什么大新闻,比起某些贫民街区出现的瓦斯爆炸, 报纸头条是英国工党领袖炮轰保守党某些议员以公谋私云云。
赤松流翻开第二页, 发现最醒目的标题是皇室一家子, 关于女王陛下的长子、也就是当了几十年皇太子的某人又出席了什么会议,会议期间和谁谁谁关系亲密云云。
赤松流撇撇嘴,索性将报纸丢到一边。
试图通过报纸来观察伦敦地下世界的局势, 他真是太天真了。
赤松流吃完早饭,门口有车停下来。
赤松流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发现是埃尔梅罗家族的车子, 就打开了魔术锁,让车子直接驶入花园。
韦伯娴熟地将车子停入赤松家的后车库, 他和莱妮丝下车来到前厅, 赤松流已经将饭桌上的空盘子全都扯了下去,空气里的饭香也没了。
赤松流笑着和韦伯拥抱了一下:欢迎, 来的真早,吃早饭了吗?
早,吃过了。韦伯将黑色大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他脖颈处戴着红色围巾, 嘴上叼着雪茄,态度轻松中透着熟稔。
随即赤松流又向莱妮丝见礼, 比起韦伯,赤松流对莱妮丝的态度要更谨慎一些。
比起韦伯这个半吊子,莱妮丝才是从小于时钟塔阴谋诡谲的政治局势中活下来的佼佼者。
早安,维吉莱尔,看你悠哉的样子真是让人郁闷呢,昨晚伦敦可是很热闹。
莱妮丝幽幽地盯着赤松流,一脸哀怨。
赤松流却没有被莱妮丝骗过去,他笑眯眯地说:我留给韦伯的材料卖了不错的价格吧?
莱妮丝理所当然地说:马马虎虎,但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