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桦的身体重又僵硬起来,很明显内心正遭受新一轮冲击。
“就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被卷进了这里。”得摩斯在此处暂停,温柔的目光像毒蛇的牙,死死咬住祁桦。
这才是得摩斯。
你态度好也好,坏也好,配合也好,抵抗也好,他终归要把你剥光,剥得一丝不挂,剥得无所遁形。
祁桦最终顶住了。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着自我消化。
眼看着他僵硬的身体,又稍稍放松的趋势,得摩斯忽然又加了一剂猛药:“你的文具树很有趣。”
祁桦猛然一震。
得摩斯视若无睹,自顾自继续:“[画皮],能随时随地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包括声音,用来打探消息或者偷袭,再好用不过了。”
祁桦咬紧牙关,似乎想笑,可没笑出来,最终成了一个略有些扭曲的怪异表情:“都被你抖落出来了,再好用也没用了。”
得摩斯装模作样叹口气:“是啊,[画皮]最大的优势,就是被欺骗着的‘无意识’。大部分人在面对熟人的时候,都不可能去想‘这个或许是假冒的’,哪怕对方露出了明显破绽,他们也会从对方的遭遇、心情等其他方面去自我解释。这一‘警觉盲区’,就是[画皮]的生存条件。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样一个文具树,可以让使用者伪装成任何人……”
“那它就是层一戳即破的纸。”祁桦打断他,替他说完。
得摩斯没料到祁桦会主动抢过话头,目光变得玩味。
祁桦静默着,任由他看。
得摩斯忽然笑了:“像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大限度运用权力和能力的人,本就不该在外面束手束脚。恭喜,你现在找对了地方。”
祁桦第一次彻底松弛下来。
他知道,他已经……
“通过。”得摩斯淡淡给了结果。
这并不是一场严格意义上的“交锋”,因为祁桦把大部分冲击,都在内心里自我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