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争论的过程,范佩阳记不清了,只记得结果,是自己把唐凛说服了。
从那之后,他们在公司依然是正常关系的合伙人。起初,唐凛还会偶尔有疏漏,从眼神或者话语中,透出一些端倪,后来被他提醒了几次之后,就调试得很好了。再后来,发展到两个人独处时,唐凛都会偶尔口误,惯性地流露出“两人是普通朋友”的表达。
范佩阳对此倒无所谓。
他清楚自己和唐凛的关系,表述又不会改变既定事实,况且他有时候还能看出,唐凛是故意那么说给他听的,类似一种变相抗议,表达对于不能公开关系的小小不满。如果范佩阳开口纠正,估计就要再把“公开关系”的议题重新讨论,所以他每次都装听不懂,也就不了了之了。
省时,高效,这是范佩阳一贯的行事风格。
如今想来,人果然不能贪心。
那时候的他,既享受和唐凛的稳定关系,又希望唐凛能心甘情愿认同并执行“两个人对外是朋友”,不要翻来覆去试探自己的态度,寻找推翻或者重新探讨的机会。
现在后者实现了,前者消失了。
唐凛满足了他的愿望,不管对内对外,再没有一点为难,实心踏地拿他当“朋友”。
范佩阳却想和遇见的每一个人说,他和唐凛不是这样。
不远处,三个草莓甜甜圈站在一起,他们距离范佩阳不远,或好奇,或疑惑,或面无表情地看着范佩阳脸上的情绪变化——
探花:“他好像有点难过。”
莱昂:“嗯。”
探花:“是不是被刚才的选择题勾起什么不开心的了?”
莱昂:“嗯。”
探花:“和唐凛有关吧。”
莱昂:“嗯。”
探花:“组长,我觉得你这样有点不光彩,怎么能用别人的隐私发动精神攻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