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不受控制地飞出去,但心脏难忍的疼却在得摩斯甩开他的一瞬间,消失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自己的文具树……
得摩斯看着他在远处落下,身影没入其他街巷,却没听见预期中摔得粉身碎骨的闷响。
皱了皱眉,他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然而耳内一直传来恼人的催促——
【得摩斯,你已偏离责任区域,请立即修正……得摩斯,你已偏离责任区域……】
“烦。”任性地咕哝一句,得摩斯扯了扯斗篷帽,将脸重新遮进阴影,而后慢慢走回巷底。
那是一条死巷。
但他就是在尽头消失了。
地下城的另一端,郁飞一瘸一拐回到住所。
他的伤不重,但满脸都是细小擦伤,看着很狼狈。
这是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所,进门就一张老旧餐桌几把破椅子,黑口罩坐在桌旁,手边一个盛着消毒药水和纱布的浅铁盘。
郁飞在他对面坐下,先坦白:“我没听你的。”
黑口罩将铁盘推过去:“料到了。”
郁飞没动药品,眼带挑衅:“那你料到我能活着回来吗?”
黑口罩摇头,语气平和:“这不值得骄傲。你能活着回来一次,未必还能有第二次。”
郁飞知道自己在迁怒,但控制不住,身上的关节每痛一下,斗篷男那张轻蔑的脸就会在脑海里闪过一次,鼓动着他的暴躁。
“真不知道你的好脾气哪儿来的。”郁飞有时候都怀疑,桌对面带着口罩的男人,文具树就是“心平气和”。
黑口罩叹口气,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又无辜又无奈:“让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