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除了“电影很棒”之外,给不出任何惊喜回答。
“上车吧。”范佩阳打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唐凛多吹了几秒风,才坐进副驾驶,范佩阳已经发动了引擎,显然刚才的谈话已结束。
可唐凛不想。
为什么范佩阳会觉得自己喜欢看午夜场?为什么“陪自己看午夜场”这件事,重要到值得占用宝贵的回现实时间……一连串的问号在他心里你拥我挤,最后胜出的却是一句:
“我们以前总来看午夜场吗?”
话一出口,范佩阳的动作就停住了。
这是自唐凛出院那晚过后,对方第一次问起“以前”。
良久,他才淡淡摇头:“你没生病的时候,总嚷嚷来,我嫌浪费时间,一次都没陪过。”
理智上,唐凛知道那是自己的记忆,情感上,他却体会不到一丝经历过的真实:“生病之后呢?”
“陪了,”范佩阳说,“但每次一进影厅,就到零点,我被卷入关卡,你的记忆则被修改。”
唐凛:“你那时候已经开始闯关了?”
范佩阳:“嗯。”
唐凛想不通:“既然知道零点必须闯关,为什么不看白天场?”
“这就要问你了。”范佩阳将车开出停车位,同时提醒唐凛,“系安全带。”
两句话衔接得太无缝,等唐凛反应过来系好安全带,车已驶入主干道。
唐凛忽地明白了。
范佩阳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答不上。
后半夜的街道,车明显少了,一盏盏路灯拉长了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