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队伍就散了,有人加入了其他组织,有人……死在了关卡里……最后只剩我和另外一个姑娘……”
又一个姑娘?
郑落竹大胆猜测:“那个时候地下城里是有女人的?”
南歌:“不止地下城,至少我经历过的前面关卡里,都是有女人的,和我同时被卷进来的人,也是有男有女,可是没多久之后,再进来的新人就都是男的了,我也不懂。”
郑落竹点点头,不再多问。
南歌继续道:“我们两个一直搭档,每次关卡开启,都必然要去,有时候能进关卡,但进去之后也闯不了多远。直到六年前……”
南歌望着窗外深海,目光飘得很远。
“那是我们离关卡终点最近的一次,结果我替她挡了一下,受了重伤,她为了救我出来,放弃了通关。”
等了六年。
郑落竹不敢深想这句话。屡闯不过,不叫等,只有连闯的资格都没有,才会在机会终于到来时,一刻都不愿多等,哪怕竞争难度前所未有,哪怕五大组织虎视眈眈。
“你怎么不问我受了什么伤?”南歌半玩笑半认真。
郑落竹不知道该怎么答。
南歌没真想为难他:“全身瘫痪,文具树弄的。”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一场感冒,一次跌倒。
“从那天起,她就一直照顾我,买不到也买不起能治愈我的幻具,她就去打夜游怪,希望能打到治疗文具……”
她说的是那个姑娘。
那是南歌的战友,南歌却连名字都不敢提,因为提不了,郑落竹知道,一提这话就讲不下去了,那些极力压抑的悲伤能把南歌吞噬。
“后来地下城里几乎见不到女人了,她就也把自己打扮成男人,”说到这里,南歌忽然笑一下,很淡,却很美,“其实都不用,她本来就跟假小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