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将军府,早饭后,周宛看着欲言又止的顾晚,转头向赵允忠“赵公子,这几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近来府里俗事缠身,就不久留你了,我命人给你备了些盘缠,还请早些回吧”
“夫人,我对晚妹一片痴心,赵某只愿与晚妹两厢厮守,还望夫人成全”赵允忠焦急的道,这周姨娘怎么赶起人来了,他是真心的啊。
“放肆,我将军府的二公子岂容你等胡言,来人呐,给我重打五十大板丢出去”周宛故作震怒,唤人把赵允忠拖走,这次非要给他个教训。
顾晚略一想也知道了其中关键“二娘,多谢,我即日就可离开,还望珍重”
“你去哪,你走了这将军府怎么办,怪不得打小就性子懦弱的不像你父亲,原来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姐,遇到事就只会一走了之吗,给我在这好好的待着,把府外的麻烦解决了再走不迟”周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真是毫无乃父风范。
青石观,从心师太禅房内,周宛背靠着打坐的人“李姐姐,原来端儒是个女儿家,还中意别的女儿家,这样也可以吗”
从心师太僵直着上身,不敢说话任凭周宛在那一个人自说自话,她生怕一张口,多年的心思就藏不住了,我不晓得可不可以,可我确定自己的下半生,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周宛听不到背后的人回答,也不计较,只转过身坐到床榻上,望着闭目凝神的人“李姐姐,今日我就宿在你这可以吗,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将军府,那里没有人陪着我了”
静静打坐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周宛却任性的和衣躺在了床上,多年以来无知无觉度过的每一天。好像在此刻才有了踏实的存在感,空气中好像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不一会就迷惑的她睡着了。
从心师太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的起身,把那双绣鞋脱掉,又把人挪到床中央,细心的扯开被子盖好,她出神的望着已经入梦的人,多想每晚睡前为你铺好被子,多想每早醒来为你摆好鞋子。
将军府外的巷道,赵允忠身着单薄的衣衫,在萧瑟的秋风中咳出一口血来,自从上次受了那五十大板之后,他只觉得身体每况愈下,看了一眼手帕上的鲜血,他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两眼直直的盯着将军府门前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顾晚,你既不仁,休怪我无义”
今天是镇远将军入土为安的七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或情分或道义的来了许多人,顾晚和周姨娘跪在灵堂两侧,各自红了眼眶。突然,门外一阵喧哗,两人难得默契对视了一眼,瞬时都猜到了是谁在寻衅滋事,这几日她们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个隐患存在着。
将军府前,人群看着跪在地上狼狈的男子高呼着“将军府欺君罔上,目无王法啊,不才偶然撞破那李端儒是个女儿家就被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啊”说完又咳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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